“姓林的,你做梦都想不到吧!哈哈哈哈!”
“实在,林大人走之前,也没忘了我们,他预感到那起子清流要找我们水兵的费事,已经给他们挖了一个大坑。”刘步蝉笑了笑,“我们用不了多久,便会有好戏看了。”
“拿过来。”邓正卿说道,门开了,一名水兵快步走了出去,将手中的装有手令的信函! 交到了邓正卿的手中。
“这林义哲的确好生短长,竟能操纵彼国消息纸之影响,摆布其海内言论,逼其当局就范。”张霈伦道,“真真出人料想。”
“此人学问赅博,智计百出,这等搅乱西国之法,他都能想得出做得出,以少溪之憨直,那里会是他的敌手。”陈葆臻叹道,“教员叫我等不要与其为敌,实是洞明之至,惜乎少溪未听教员之言……”
听到刘步蝉的话,邓正卿微微一愣。
“总署在给英国人的照会里已然写明,要求派‘驯良之人’为公使,如果此人仍如威妥玛普通,再叫他们换人就是了。”陈葆臻说道。
北京,西城区,“太白居”酒楼。
此时的邓正卿,并不会想到,他这一次入京,会碰到甚么样的人,又会产生甚么样的风波。
“大人,丁军门派人送来了李制台的手令。”一名水兵在门口说道。
邓正卿话音刚落,窗外俄然传来一阵长长的汽笛鸣响。
“天下士子都办不到的事儿,我黄醍方一个折子便办到了!“
黄树兰听到陈葆臻提及教员李高阳不让他们参劾林义哲的事,心中不满,忍不住大声说道:“教员不不过是害怕那林义哲罢了!”
邓正卿翻开了手令看了起来,刘步蝉凑到了邓正卿的中间,扫了一眼手令,不由得扬了扬眉毛。
也还是在这间雅室以内,黄树兰、张霈伦、张芝栋、陈葆臻四人正团坐在一起,一边吃菜喝酒,一边聊着天。
听了张霈伦的感慨,张芝栋和陈葆臻也都感喟了起来。
“是啊!以消息纸摆布言论,使其当局大臣相互推委攻讦,最后竟至其辅弼辞职,内阁垮台,真是绝妙手腕!”张芝栋想起林义哲所做的统统,禁不住大声赞叹起来。
听到张芝栋的答复,张霈伦不由得感慨道,“此人确是异才!只可惜行事手腕,未免过分阴狠……”
“李制台的手令?”邓正卿和刘步蝉对望了一眼,各自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迷惑之色。
“好。”邓正卿承诺了,送走了刘步蝉以后,他便立即叫来水兵,开端做进京的筹办。
邓正卿也看到了孤拔的将旗,对孤拔这位林义哲的至好老友又多了一层恭敬之意。
邓正卿正要再问,门口又传来了拍门声。
听到张霈伦和张芝栋都在夸奖林义哲,黄树兰心中不满,忍不住问道:“孝答何故知是林义哲所为?”
“传闻是林义哲将威妥玛之劣迹各种发诸消息纸,公示于天下,各国皆指威妥玛过份,英当局大为难堪,是以决计撤换,”张芝栋又道,“这一次朝廷逼令英人撤换公使,各国响震,传闻那些公使再去总署,都变得客气了很多呢。”
“我这便回舰上了,呆会儿也许得我带舰欢迎陪访。”刘步蝉说着,向邓正卿告别,“我一会儿派人把我的一点情意送来,你替我捎带到林大人灵前。”
“这是……‘陆地’号!”刘步蝉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孤拔将军的座舰!”
“传闻英国人遂了总署之请,撤了威妥玛的公使差事,提了一个叫傅雷斯的参赞当公使,并未从英国另派人前来。”张芝栋说道,“不知此人如何,是否仍同威妥玛普通放肆。”
“醍方说那里话来!教员那里是害怕林义哲,教员是怕我们胡乱上折子,参不到点子上,反而引得两宫皇太后大怒,徒惹杀身之祸!”张霈伦听到黄树兰竟然提及教员的不是来,有些不欢畅,出言辩驳道,“少溪两次因林义哲而致祸,皆是为此!他上一次参劾林义哲的折子,你也不是没看过,明显是皇太后赐婚,他说成了迎娶鬼类,这不是作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