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的环境能够还要糟糕呢。”纳乌明科感喟了一声，说道，“这些人都是被仇敌埋设的地雷炸死的，尸身全都残破不全，仇敌将他们的头颅用刀砍下来，堆成了日本人称为‘京观’的大堆，现在还在那边呢。”
“我想，这也是司令部调你来这里的启事。”纳乌明科说道，“我们的仇敌极其精通工兵战术，而我们在这方面倒是非常完善的。”
他象好斗的公鸡那样明灭着那只独眼，即便他再缺个胳膊，短条腿，康德拉琴科也不会感到惊奇。远东一带的犯人，只要身上不缺甚么的，都上火线了；火线剩下的，净是些有资格上成品收买站的人。
他站在门口，随便地披着那件肩上有一道白印子的黄皮夹克，白衬衫领子顶风鞭挞着。
在去“猎犬”军队地点村庄的大道上，康德拉琴科碰到了一个独眼的大胡子老头。他是运送土豆到东都城的俄军虎帐里去的，现在喝得醉醺醺的赶着空车返来了。他扯着嗓门在唱歌。他那干瘪的身子，躺在垫在大车车板上的空麻袋上，一上一下地跳动着。
“感谢！”康德拉琴科表示了感激，现在他有些喜好这个爱唠叨的年青人了。
他底子没有想过，会碰到如答应骇的仇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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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仇敌非常凶暴，设备精美，他们设备的法国格拉斯式步枪，比我们的步枪射得更远，他们接受过很好的练习，浅显兵士的枪法也都很好，”纳乌明科向康德拉琴; 科先容起他晓得的环境来，“他们也有大炮，并且是德国制造的克虏伯大炮，再就是一些英国的阿姆斯特朗式火炮，固然数量未几，但他们利用得很好，不象我们的炮兵，具有上风的火力也常常没法压抑仇敌。”
“自从兵变产生以来，仇敌获得了一系列的胜利，占据了日本将近一半的国土，传闻依托的就是精锐的工兵。”纳乌明科说道，“很多坚毅的日本都会和堡垒，都是被仇敌的工兵攻破的，日本军队的首要伤亡，也都是仇敌的工兵形成的。”
“能捎我去前面的村庄吗？”康德拉琴科认出了这是一个老军夫，但他还是规矩的问了一句。
“你要去哪一边的呀？”老军夫瞅了康德拉琴科背上的步枪一眼，问道。
“因为我们的仇敌固然从东都城外撤退了，但是他们派出了大量的粉碎职员，不但在城郊和村落布下了大量的地雷，还暗中殛毙和我们合作的日本人，以是，形成了极大的发急，眼下我们最紧急的任务，是断根掉这些仇敌，消弭掉发急。”纳乌明科说道，“在我们事情期间，海内的救兵还会不竭的到来，等我们的兵力充足以后，便能够策动打击了。”
“在您看来。他们的缺点有哪些？”康德拉琴科问道。
“好了，那边就是你要去的处所，”老军夫说道，“我得走这边的路了。”
现在，康德拉琴科竖起耳朵，聆听白杨树的沙沙声。即便大车轮毂收回的伊呀声，马蹄踏出的沉重的“笃、笃”声，也不能淹没树木的低声说话，它们那动听的悄悄细语：“沙沙、沙沙、沙沙、沙沙”……前边是一片池沼地，袭来一股股潮气和薄荷味儿。轻风的游丝在康德拉琴科的头顶上高高地飘悠着，在不大刺眼的阳光中闪闪发亮。大车驶上一条用圆木搭成的褴褛便道。车轮轧在圆木上发着咚咚的响声，车身东倾西斜，吱吱扭扭，径直往河岸的方向驶去。
“他们的个子太小了！”纳乌明科大笑起来。听了他的答复。康德拉琴科也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