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季皋对海防虽一贯存眷,但现在他想要进军新疆,成绩新的“伟业”,当然不会坐视朝廷做出“扶起东边,倒却西边”的计谋挑选!
“回皇太后的话,俄国欲图我大乾久矣,前借英法联军之役,并吞我东北大片国土,现下又侵犯伊犁,诸多威胁,若其借兵日本,难保不趁机劫夺日本国土,则我大乾不独陆疆不宁,海疆亦当摆荡。”敬亲王说道。
“左季皋上了一份密奏,内里说到了这事儿。”仁曦皇太后不动声色的说着,从“点时斋画报”下抽出了一份奏本,交给了侍立在一旁的李锦泰,“李锦泰,拿去给六爷和七爷瞧瞧。”
“……若此时即拟停兵节饷,自撤藩篱,则我退寸而寇进尺,不独陇右堪虑,即北路科布多、乌里雅苏台等处恐亦未能晏然,是停兵节饷于海防一定无益,于塞防则大有所妨。”
敬亲王的这番话一出口,仁泰和仁曦两位皇太后全都神采一凛。
“本来如此,这西乡隆盛实是忠信直臣,其用心可谓良苦,惜乎日本国主不能用耳。”仁曦太后叹了口气,说道。
因为关陇新平,左季皋便又开端为进军新疆做筹办。
在时人的印象中,自曾伯函、胡林翼故归天后,大乾国的精干疆臣中,惟剩左季皋、李绍泉二人罢了。而左季皋比之于李绍泉,不管是才具声望、还是成绩功绩,都似有过之而无不及。
“……重新疆者以是保蒙古,保蒙古者以是卫京师。西北臂指相连,情势完整。自无隙可乘。若新疆不固。非陕甘山西各边时虞侵轶。防不堪防,即直北关山,亦将无晏眠之日。……”
话虽如此,李绍泉究竟上也偶然放弃新疆,他给出的处理体例是:一,停兵。建议朝廷停撤西北地区已经出塞及筹办出塞的军队,令其“严守现有各鸿沟,且屯且耕,不必急图进取”,停撤多余出来的饷银,则移作海防之用。二,运营。李绍泉的运营新疆的方略则是:“招安伊犁、乌鲁木齐、喀什等回酋,准其自为部落,如云贵之苗瑶土司,越南、朝鲜之略奉正朔”,李绍泉以为,如此则既能够挫败英、俄兼并之心,中土也不必劳师远征,实为“耐久之道”。
看到左季皋又再强掉他的“重新疆者以是保蒙古,保蒙古者以是卫京师”的老调,敬亲王的眉头风俗性的皱了起来。他忍住了没有说话,而是持续的看着下文。
左季皋傲慢、傲慢、霸道,但确有实绩。纯亲王在内心也承认,不要说“剿发平绺”之功,就以整肃海防而论,左季皋也称得上是显凤、彤郅年间对海防题目憬悟最早、最能勇于实际的人物之一。
“皇太后圣明。”敬亲王和纯亲王齐声答道。
敬亲王皱着眉头看完了左季皋的密奏,将奏本交到了纯亲王的手里,纯亲王看了一会儿,倒是没象敬亲王那样的皱眉头,但眼中也闪过不满之色。
“这么说来,还是林文襄的体例好一些啊。”仁曦太后点了点头,“借日本内哄之机,减弱实在力,使其元气大损,即使安定兵变,也难为我大乾之敌了。”
“噢,是如许啊……”仁泰太后听了敬亲王的解释,只是略略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但谁也没想到,仅仅在几年以后,左季皋对待海防的态度,会急转直下,视为寇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