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听出来了这里的杀着。
“这第二笔告贷,金额为一百万两,刻日为十个月,票据上写的实际年息仍为八厘,而左季皋却仍按年息一分八厘上报,成果朝廷又多付息银八万三千三百两!”
“噢?是甚么犯警之事?”仁曦太后问道。
仁曦太后重新回到宝座上坐下,两班大臣全都噤若寒蝉,口称“遵旨”不已。
统统的人都把目光集合到了林义哲的身上。
“这第三笔告贷,金额为三百万两,刻日为三年,实际年息为一分,而左季皋上报之年息为一分五毫,朝廷多付息银四万五千两。”
一旁的李锦泰赶快上前,扶住了仁曦太后的一只手,左季皋只见她一双炯炯生威的凤目光芒大盛,双眉之间,青筋透露,两腮凸起,竟是把牙齿咬得格格作响!
“皇太后圣明!‘大克鼎’代价不菲,岂是左季皋一己之俸能够接受?这笔款项出自西征粮台,也就是西征将士的粮饷钱。左季皋竟以此款采办国之重器,视将士们的饷银为其私蓄,视勇丁如草芥,实在可爱!而据臣这一年暗查,左季皋西征之时,犯警之事,绝非大克鼎一件!”林义哲转头看了看已经将近站不住的左季皋,目光转为阴冷,象是在看一个死人。
听到来人报着名字,左季皋的身子开端摇摆起来,象是顿时要瘫倒的模样。
正在这当口儿,奏事寺人引着一名翰林来到了大殿上,左季皋看到此人面孔似曾了解,立即想起了他是谁,内心又是一寒。
“传樊增祥!”仁曦太后厉声喝道,李锦泰立即上前一步,甩了甩手中的拂尘,大声唱道:“传樊增祥――”
“左季高!你既然能把胡雨霖的功绩记得那么清楚,西征告贷中,他胡雨霖一共得了多少好处,你不会记不得吧?!”
此时的左季皋,听着樊增祥的报告,心中尽是惶恐之意。
“噢?有这等事?说下去――”
林义哲从袖内取出一叠票据,拿在手中扬了一扬,左季皋看到那些微微泛黄的盖有大小朱红印鉴和西式字母花押的纸页时,双眼一黑,竟然打了一个踉跄,几乎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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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增详,你且细细说来,有甚委曲,我替你作主。”仁曦太后一看樊增祥那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吞了左季皋的模样,便明白了林义哲所言非虚,她冷冷地看着呆立在那边的左季皋。沉声说道。
“还不快讲!”
而听到“西征粮台”这一句,左季皋一下子明白了林义哲说“大克鼎”的目标地点,心中更形惶恐。
“私受国器,本当重罚;勾搭逆臣,更是极刑,然承逆既已伏法,我不忍牵涉旁人,念你为国劳累,很有微功,着三日内将‘大克鼎’上缴国库、不得有误!我传闻你父亲病重,本朝以孝悌治天下,父亲病重当儿子的安能不奉养榻前?我准你开缺回籍照顾,也好教你尽尽为人子之孝道,为天下人树个榜样。潘凤笙,不知你意下如何?”
左季皋听到仁曦太后如此一问,的确就是共同林义哲在演“双簧”,感到一阵眩晕,几乎没跌倒在地。
“禀皇太后、皇上,臣查得,左季皋西征期间,计拜托胡雨霖出面,统共存款一千五百九十五万两,而这些款项,所付利钱竟然高达一千零三十六万八千两!这是多么样的利钱?!天下安有如是之存款?!是端庄之存款,还是明目张胆之劫夺?!”
“如许算来,这六笔款项合计,朝廷多付息银二百八十八万三千两,这多付之息银,尽数进了他胡雨霖的私囊!别的,汇丰银行总计得利七百四十八万四千七百两,此中三分之一被银行送给了胡雨霖作为报酬,如此胡雨霖统共得银五百三十七万八千二百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