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恩公冷嘲:“人间那里有真正至公忘我的人?昔日安国公为人再忠正朴重,可也免不了会有偏私的心机!那三万兵权,在我看来,便是为了让宸王妃更有职位,才交到她的手中的!总而言之,女子在家中绣花操琴,保家卫国,那是男儿郎的事!”
“何为人头状?”永安帝蹙眉问她,内心却已经有了主张。
就连那几个蹦跶得最欢的文臣,也十足失了声,若换做是他们,在一片质疑声中,在君王面前,能够用项上人头来跟人打赌吗?
可下一刻,苏鱼的画风蓦地一变,凌厉砭骨,直入民气:“可我苏鱼当着君主的面,绝无戏言!若诸位因我是女子之身便小瞧于我,目光短浅得令人发笑!承恩公,古有韩勉当君王面立下军令状,现在我苏鱼,也敢当着陛下的面,立人头状!”
“还叫贵妃娘娘?”贵妃眼波一扫。
话已至此,永安帝总不能逼迫他们将话收归去吧?
他是真不信,苏鱼还能在他和阿伊族联部下,守住嘉令关夺回杳城?
她这般说完,便带着浩大的一群宫人扬长而去,还不忘把懵懵懂懂的花盛颜给带上,免得扰了他们二人的洞房花烛夜。
他们像见了鬼似的,一双双眼睛都在紧盯着苏鱼。
答案必然是不能的。
宿世她用鲜血堆积而来的军功,助景玉珩更进一步,和阿伊族作战两年之久,她早已熟知阿伊族驰名将领的套路和脾气。
倒是景长风,脸上还带着笑,他拉着苏鱼坐下,歪头同贵妃道:“母妃,天气已晚,你身子不适,不如归去歇着,明日我们才去呢。”
永安帝感觉如许不当,一个是他儿媳妇,一个是朝中重臣,拿命来赌,总感觉有些过分儿戏。不管是哪方出了事,都对安国事不好的。
此战,她有九成的掌控能胜!
“自古至今就没有女子上疆场的先例,诸位内心会感觉我是在谈笑,我也了解你们。”苏鱼说到这里,承恩公就挂起了一抹阴笑,觉得她要服软。
她的话沉着又夹着放肆,却又有别的一种魔力叫人忍不住佩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