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仆人只感觉心头蒙上了阴沉沉的压力,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们面面相觑,最后有一个说话了。
“好……好……”安越老泪纵横,这是他头一回瞧见活生生的苏鱼,和国公爷在信中的描述非常的像,也像足了当年大蜜斯的面貌。
只是这些事情,就不该对安越一个白发苍苍的白叟讲出口了。
不但仅是这般,安国公府的血脉皆毁于他们的手中,就为了那冰冷的虎符,此仇,必报!
这也是国公爷独一的血脉,苏家世代威武善战,可最后,独独剩下了这一条血脉,还要被长乐侯府的人作践。
“好一句触景生情,那既然如此,你们何来的胆量敢推搡国公府的管家?这也是遵了二夫人的号令不成?”苏鱼的问话轻描淡写,可眼底藏着的寒光无数。
“好一句不得已而为之,如此说来,你还是个忠心耿耿的忠仆吗?”苏鱼暴露了个笑容。
想着宿世见到了空无一人的国公府,苏鱼问出了口,“安越爷爷,现在国公府另有很多家仆吗?”
想着,安越的悲伤难过又闪现出来,蜜斯才十五岁啊,还是个半大的孩子,是国公爷捧在手里头的明珠,何至于受这么多的委曲?
苏鱼视野一扫,带着沁骨的寒凉,“是不是我号令不动你们了?给我拖下去!一个守门的主子,竟然背着主子做起脸来,丢尽了侯府的颜面,几乎闹出性命来,还在这里振振有词,若非我明白二夫人一片慈母心肠,怕是要被你这主子的作为给误觉得二夫人容不下我,不让我与国公府的人见面。企图教唆仆人间的干系,那就更要死了。”
那几名仆人伏在地上低低应是。
“安越爷爷,你随我进府。”苏鱼说道,在前头带路起来。
“好好好,我回宫去了。”景长风和顺的笑着,坐上了早已备好的马车,带着一众侍从分开了。
其别人被苏鱼发作出来的气势所慑,仿佛在他们面前的,并不是甚么二八少女,反而是驰骋疆场多年,手里占满血腥的将军。
不然为何,一个仆人都敢跟她振振有词的对峙?凭的,还不是现在侯府仆人的态度?
苏鱼这才放心下来,有了这么一出杀鸡儆猴,这帮向着二夫人的主子,在遇见此类事情的时候,也会顾忌一下她,不敢全然听了二夫人的话了。
“好,好,是主子失态了,主子此次见蜜斯安好,便好了,蜜斯如果实在在这侯府住不下,便找人告诉主子,主子必然抬出当年先帝所赠的八抬大轿,稳稳的接蜜斯返国公府去,蜜斯本该不必受那等子人的气的。”安越道。
他当即叩首道,“大蜜斯恕罪啊,大蜜斯饶命啊,主子晓得错了。”
安越点了点头,提起此事非常高傲,“国公爷生前爱好助人,受他恩德的不在少数,有一些便是国公府的奴婢,另有一些,便是国公府世代堆集下来的忠心耿耿的家仆了,他们世代的根都在安国公府,即便现在国公府遭此剧变,只剩下了蜜斯您,可国公府的奴婢仍旧是本来般的忠心,规格也是本来那般的,即便有一日国公府再无主子,可另有主子这些人,会死死的守着国公府。”
“大蜜斯息怒,主子只是不得已而为之,这位白叟家迟迟不拜别,主子这才动上了手的。”那仆人如是说道。
“主子此次来寻蜜斯,是因为传闻了昨日的事情,蜜斯您虽初回京都,可您在这京都里头,也该是繁华无双的,竟没想到,长乐侯会这般对您,如果国公爷还在,必然执剑打上门来,那侯府的门都得要给劈烂,他们是甚么玩意儿,竟敢这般作践您。”
阿谁苏鱼也有点印象,恰是方才脱手使得安越几乎落下石阶的阿谁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