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颗脑袋上,留着油亮顺滑的长发。透过发帘,能看到长发后有张精美、却又幽绿得可骇的女人的脸。
这女人的上半身全浮在海面上,浑身不着一缕。身上如鱼鳞般,披着密密麻麻,泛着寒光的玄色鳞片。胸前那两座饱满,如同小山普通,也在水面之上,起伏不定。
开初我也没在乎,觉得沈佳恩刚才惊吓过分,杯弓蛇影,连本身倒映在海面下的影子都怕,再细细一看,就不由倒吸了口冷气。
正愁闷间,沈佳恩俄然抓着我的胳膊,哆颤抖嗦隧道:“相……相公,你看。”
不经意间,我身边闪过一道倩影。
等了好久,吱吱的燃烧声越来越小,四周冲天的火光也渐渐暗淡。
瞧这架式,少说也有上百人摆布。
与此同时,海面上“咕噜”“咕噜”声响,越来越多像她如许,眼中冒着绿光的怪人,纷繁从水下冒了出来,围在我们乘坐的快艇四周。
那些幸存的黑鲮鲛人,也渐渐从血污的海水中,冒了出来。
我摸了摸口袋,心道幸亏平时爱玩防风打火机,见此中一只鲛人披头披发,两只钢爪般的手,已经抓住快艇雕栏,也不管有没有效,打燃打火机,几步上前,冲他头发热去。
我顺着她的手势看去,见火光粼粼的水面下,仿佛有个摇摆不定的人影。
瞬息间,海面变成了一片熊熊燃烧的火海。伴着那些黑鲮鲛人震天动地的惨叫声,和滚滚冒出的黑烟,一阵好似油膏灼烧的恶臭味,扑鼻而来。
异化在这些章鱼尸身边上的,另有几副浑身披着玄色鳞片的鲛人。
我们谨慎翼翼地爬起来,见海面上黑烟覆盖。那些庞大的章鱼尸身上,还残留着微小的火光。
触角密密麻麻,如同疯长的水藻,又像是无数漂泊在半空中的头发,铺天盖地,朝我们敏捷压了过来。
我醋意大发,人也顿时复苏了很多,几步抢上前去,用力摇沈佳恩的胳膊,想让她复苏过来。
船底下的螺旋桨收回“嘎啦”“嘎啦”,令人不安的闷响,渐渐停了下来。
我回过神来,掉转船头,策动马达,敏捷朝来时的方向驶去。
统统人都松了口气,有种恍若隔世的感受。
统统人用力抓着船舱两侧的雕栏,不让本身掉下水去。
男人嘴角含笑,也正在用那种冒着诡异绿光的眼神,炽热地看着她。
沈佳恩却不闻不问,仍旧面带浅笑,痴痴地往前走。
快艇不安地摆布闲逛,晃得我们安身不定,几乎跌进水中。
我们坐船观虎斗,内心惴惴不安的,等快艇垂垂安稳,海面上已是一片狼籍,飘满了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这他娘的是如何回事?
“黑鲮鲛人?”我惶恐道,“这么多?”
正在迷惑,船头的位置俄然“哗啦”一声,冒出一个黑漆漆的脑袋来。
听着听着,我们俄然感觉不对:这所谓的哭声,顿挫顿挫,呜哭泣咽,竟像是有着尖细嗓子的歌姬,在海面之下,悄悄地吟唱。
我内心一沉,等快艇完整安稳下来,仓猝朝船下看去,却没见到海中的暗礁。
“糟糕!触礁了!”
我已经将马达的档调到最大,感受双手完整把不住船舵。快艇如离弦之箭普通,在突然变得波澜澎湃的海面上飞速进步。
与此同时,借着天上明晃晃的月光,我惊骇地看到,不知何时变得安静的海面上,我们的快艇下,游过一条条如同丝带般柔嫩、乌黑,好似海蛇般的庞大怪物。
统统人被船头飞溅的浪花打得浑身湿漉,又疼又冷,却也顾不上了,只紧紧抓着雕栏。我面前一片迷蒙,底子看不清前面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