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结结巴巴地,也说不出话来,只哆颤抖嗦地指着洞壁。
我猝不及防,忍不住收回一声惊呼。
绕过一道山脊,天已经完整黑了下来。我们面前俄然灯火光辉、人声鼎沸,似是到了一条热烈的贩子。
范无咎却若无其事地将我们拦下,摇了点头,指着裂缝让我们看。
那些杀人蜂仿佛看不见那蛛网,飞蛾扑火般,纷繁往蛛网上撞,立马被候在一旁的鬼脸蜘蛛,缓慢地用蛛丝缠住。
奴儿边俯身抚摩爬爬,边道:“看来是来帮我们的。这是甚么人啊?”
我见是爬爬,欣喜非常,一把将它搂在怀里,狠狠地亲了几口,昂首再看裂缝口,那道身影已经悄悄分开。
进裂缝的刹时,我模糊见草丛中,有个模恍惚糊的人影。
不等我发问,我身前的奴儿和范无咎也浑身一颤,拉着我,快步阔别了洞壁。
我们转头看去,见那满墙的鬼脸蜘蛛,哗啦一下,全往那道裂缝涌去,缓慢地吐出一道道,带着绿光的蛛丝,刹时在裂缝口,织了张健壮的蛛网出来。
说话间,我们先前分开的山洞裂缝,又传来杀人蜂“嗡嗡”的声音。
这么走了一下午,眼看落日西斜,脚下的山间巷子,渐突变得宽广起来。
那张幽绿色的鬼脸,从山石上,迸溅出一股绿水,又刹时化作几张小小的鬼脸,缓慢地四散逃窜。
几小我穿过裂缝,见里头是个极其宽广的山洞。
全部山洞看起来,像是个天然天井。只是山洞太深,光芒又暗,地上长满了三尺多高的杂草,一时也看不清洞底的环境。
脚步声到了裂缝口,却不再往前,只能模糊看到一个身影,在裂缝口蹲了下来。
我们对视了一眼,都苦笑点头。
我和回绝头皮一炸,拔腿要跑。
“噗!”
我们觉得是蛇,步步后退,见暗沟绝顶有道裂缝,裂缝深处乌黑一片,有轻柔的山风,从裂缝吹来,料定里头另有空间,也顾不上爬爬了,快速往裂缝退走。
回绝让我别闹了,指着满墙的鬼脸蜘蛛问范无咎:“这儿如何这么多蜘蛛?”
我顿时哈哈大笑——本来她怕的不是鬼,而是蜘蛛。
一声闷响,我们仿佛看到那张鬼脸四周,伸开八只仿佛蜘蛛腿的细足。
奴儿一张小脸吓得惨白,我都能看到她脸上根根竖起的寒毛,内心一动,抓住一只鬼脸蜘蛛,在她面前闲逛。
我没想到奴儿已经是只鬼,却莫名地对这些鬼脸格外惊骇,不自发地躲在我身后。
我大惊转头,见手指的位置,确切只是粗糙的洞壁,甚么东西也没有。
我身前是奴儿,身后是回绝。走了有一会儿,我俄然感觉脖子有点痒,像是有人在我耳朵后悄悄吹气,又像是头发丝掉落在脖颈间,从皮肤上滑过。
我们等裂缝口完整没动静了,这才谨慎翼翼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