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点头,却没有说话。燕凝想了好久,才开口道:“说实话,悔怨过。我真的已经腻烦了那几年无休无止的勾心斗角。我在长平复苏过来的那一刻我就决定了,不管能走多久,我都但愿能够与世无争,安静地走下去。但是……老是充满很多我们没法节制的变数。就像海盗来袭,就像尘夜能遇见我,就像你会不远万里地去救我……”
“在得知本相的那一刻,我真的怪过你,怨过你,乃至是恨过你……”她的腔调陡峭而安闲,仿佛只是在说一件与本身完整无关的事,“但是好久以后我才感觉,实在你没有错,阿轩。你做的统统都是为了我,而我却对你过分苛求。”
而她,鲜血四溅,颠仆在他的怀里。阖上眼眸前,仍然看得见他仓促的眼神,和张张合合的薄唇。但是她却如何也听不清他的话,只感觉倦怠如潮流般涌来。
段业焦心肠拿了一件貂裘给他披在身上,却被他一抬手打落在地下。
他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抬起的面庞惨白,嘴唇没有一丝赤色,描述万分地蕉萃。段业赶紧上前扶住了他。郑瑜蓦地摆脱他的搀扶,回身一步步地朝着殿外的大雪中走去,冰冷的雪片被风裹挟着打在他的脸上,他却浑然觉不到一丝疼痛。
段业心中不忍,安抚道:“皇上切莫多想,您甚么都没有做错。”
顾明轩思考一会才道:“带她过来!”
“为甚么这么问?”
郑瑜闻言嘲笑了一声:“甚么都没有做错,那为何皇姐执意离朕而去?为何云修也不要朕了?而现在,竟然连母后都丢弃了朕!”烛光倒映的暗影中,他的表面凄清而又烦复,像足了这陈腐的却没法救赎的光阴。
炭火把整间屋子都烤的暖融融的,她起家道:“我去看看澄宁和青儿,天太冷,我怕他们会不适应。”
兰庆城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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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了笑,眼角出现了泪花:“以是……想到这些,我就又不悔怨了。我们都没有死,我们都还好好的,这是老天眷顾。另有甚么来由不在一起呢?”
那男人仿佛闻所未闻,腰杆仍然登时笔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