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风更是惊悚非常,他天生神力,是以这一式实有雷霆万钧之威,本觉得能够将此人劈开数步,哪想到此人脚下如同生根了普通,竟纹丝不动的接下了这惊天震地的一招。郗风既惊且惧,忽的暗道:“我身负混元神功,何故要与他斗这蛮力?”想罢,趁着对方未曾反击之际猛退数步,将混元之力凝于掌心。
郗风循声看去,这才看出来在宝座的右边鲜明立着一人。那人六尺身高,一身金甲,与这殿中的金碧光辉之色相得益彰,若非金甲军人出言扣问,倒真的令人难觅其踪。
金甲军人横戟格挡,但听“当”的一声巨响,随即在宫殿中荡起反响,连绵不断。那军人雄躯剧震,硬生生的接了下来,但见他神采有异,也知他接的全不轻松。
郗风点头应允,领了腐败子之令却不消从人,当下孤身往龙源血路深处去了。行不五里,便见一座塔楼般的修建立在路中,形制恰是与百花宫如出一辙。塔前林立着不计其数的沃玛教众,看到郗风孤身前来,不由得暴露幸灾乐祸的笑容。郗风喝道:“某家前来推塔,不想死的,从速闪得远远的。”
一名金盔金甲手持短戟的军人正擦拭着新月小枝上的血迹,漫不经心的说道:“再有狂徒非议我宫主的仙颜,这便是他的表率!”那金甲军人斜眼打量郗风,说道,“我乃绝情圣堂军人,就你一人么?”
腐败子见状,又出言欣喜,好轻易停歇了公愤后才歉然道:“一将无能,累死千军。这五十条性命是死在臭羽士的手上的,接下来便由贫道去冲阵吧。”
众沃玛闻言,不由哈哈大笑。一名手执海魂的沃玛懦夫笑道:“你小子失心疯了吧?嘿嘿,跟里头那娘们倒是班配!啧啧,郎才女貌啊。”声音一落,那沃玛懦夫立时一声惨叫,但见其咽喉之处喷涌着鲜血,仿佛有死无生。
接着又是一声金属交击的巨响,这一次那金甲人退了两丈不足,正不成思议的盯着郗风。
封娇娘凤目闪现着寒光,鬼怪般飘忽而至,游龙剑直取郗风心窝。
郗风失了兵刃,没法抵挡,当即闪身避过,随即还了一掌混元掌。然封娇娘身法快速,轻松避开掌风,反而是郗风一掌击出,立时引得腕处血流如注。但见封娇娘欺身近前,一脚踢在郗风胸前,顿时将他震出三丈多远,跌落在殿门处。
郗风微微一愣,心道:“难不成上一批的五十人满是死在此人手上?是了,此人刚才也是堵截别人的喉颈,多数就是他了。那五十人中别人我不敢说,署剑当初在猜疑殿堂前偷袭过我,他智计过人,武功也不俗,怎的能叫这金甲军人一招废命?若非不测,多数是这军人有过人之处,那他的主子岂不更狠?”
郗风惊惧非常,暗骂道:“他妈的,我当你是甚么好人呢,还敢偷袭我?”但是利刃已近在眉睫,哪还顾得上其他?但见他舞动烈焰魔锋,身子便欲今后飘出。
腐败子亦知这保护所言不差,两边战前都已言明,一旦冲阵便各安天命,从某些程度上来讲这些沃玛教众也算得上是使者,两军交兵尚且不斩来使,何况当务之急是冲要破拂晓神殿,哪有闲心去跟这些喽啰算计。当下好言安抚了群雄的情感,又跟沃玛教众道歉,才令他们先行退去。
那金甲军人本想借势反击,忽的见郗风退了出去,他正成心再抢了主动,见机之下正中下怀,当即一挥短戟便再取郗风咽喉。恰在此时,不测陡生,那短戟尚未递出,竟已断成了两截。本来这短戟并非神器,数次与烈焰魔锋相击,早已不堪重负。金甲人尚未了然,但感觉面前一股雄浑掌力排山倒海般袭来,他避无可避,胸口遭受重击,直跌出了三丈不足,才重重的坠落地上,浑如熔成了一滩金泥,再也没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