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三等人催马追逐,斩杀百余人,又将地上尚未死透的残存军兵一一刺死,直到再无活口。
宫飞孙抽出腰刀,大怒道:“刚才阿谁小贼驮着南宫镇,跑得跟个兔子一样!这里屋八成绩是南宫世家的令媛,可别再跑了她!不然城主见怪下来,我们都得垮台!”
又一人大喝道:“仆人,接着!”声音甫落,倒是龙三将虎头錾金枪抛了过来。龙腾轻舒猿臂,当即把枪抓在手中,又听得一声骏马嘶鸣之声,赤兔马也冲开军兵跑了过来。龙腾大喜,轻点足尖跃将起来,右手在马背上轻拍,借着巧力便已端坐在马鞍之上。
龙腾见谷中兵士越积越多,不由额头见汗。倘如果他本身一人,想要逃出去的确是易如反掌。但偏生现在又度量婴儿,稍有闪失,只怕他就小命不保。一想到南宫燕临终前的那声‘龙大哥’,仿佛回到了当时在比奇城外初度相见的场景。当下一咬牙,暗道:“我能为他娘跳崖冒死,再他娘的为他拼一次又何妨?”
南宫燕闻言,摇了点头:“大王美意,小妇民气领了。只是现在我这般模样,只怕会拖累了大王。”
龙腾也不睬会,拔出赤血剑,快步走到后窗边,踏上窗框便跃将下去。但见赤血剑在月光下绽放着赤色的剑花,立时便有十余名流兵死在其下。合围之势一乱,龙腾便趁机冲出,向后山的山壁攀去。
龙腾当即脱手制住龙三,怒骂道:“你另有没有人道?这么点的娃娃你也下得了手?我警告你们,倘若今后谁再轻言杀伐,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龙腾肝火未消,只盼能一枪将其刺死才气出口恶气。宫飞孙一声惊呼,当即从顿时滚落,大呼道:“我的娘哟,弟兄们,快撤吧!”
如此来去数次,龙腾不由得肝火大动,倔脾气一起,便再也不管不顾,当下将心一横,咬牙骂道:“这须怪我不得了,满是你们自找的!”说罢,将赤血剑抽出,便欲冒死。
龙腾心念一转,当即又扯住那人的手臂,将尸身拽了出去。从身上取下了披风,罩在死尸背后。清算伏贴,又瞥见了南宫燕,他怕其尸身受人所辱,当下便取了油灯,将灯油洒在榻上,一咬牙便将灯火也丢了上去。
龙五奇道:“少主,你也太会做滥好人了,如果你落到这般地步,你感觉他们会如何对你?”
南宫燕苦笑,复又勉强伸手指了指孩子。龙腾知她是托孤之意,冒死的点头。见龙腾点头,她才笑了,接着又看了看房门处,恨道:“郗风,你……你好……狠……”话未说完,猝但是逝。
宫飞孙看了看小院,又扣问了身边的一名流兵。
龙三等人见龙腾起火,这才服软应诺。
龙三当即便去抢那襁褓,嘴里说道:“那么说这就是郗风的孩子啦?好得很,甚么叫父债子偿?我摔死他为九妹报仇,免得今后杀了郗风,还要担忧这小牲口为父报仇。”
龙腾得空解释,当即要去看看南宫镇。忽的婴孩哭声又起,龙腾这才想起另有个孩子,当下解开外套,将襁褓抱出。婴孩大哭不止,似是在扭脱手脚,几近要将襁褓踢散。
龙腾一看守势略缓,赶紧又回到榻边。南宫燕自知局势凶恶,倘若龙腾带着她们母子,定然难以满身而退。当即心下一狠,便抱定死志。但见她挣扎坐起,将那婴孩抱在怀里,从枕边取了一件肚兜给他穿起,复又将他放入襁褓当中,在他的额头面庞儿上亲了几下。仿佛是想到死别期近,泪水如同断线的珍珠纷繁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