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风做不得声,只得暗骂本身胡涂,漏了先机。
黑衣人忙道:嘘!别说话。
郗风在原地呆呆的想了好久,正在踌躇是否要就此拜别再多吃些苦头,还是要壮着胆量在四周呆上一阵。
他见那黑衣人眉头舒展,仿佛是在想一件首要的事。但是郗风被点了哑穴,做不得声。正焦急上火之时,一眼瞥见了木架上的大鼓。贰心头一喜:且看我用鼓声来逃脱。他觑准了黑衣人的不防备,拼尽了力量,一脚踢在木架上。那大鼓在木架上晃了两晃,随即从钟楼上跌了下去。
他本就踌躇不决,突然见到城里另有别人,立即将之前的发急抛之脑后。心下决然,定是歹人在此暗害,生恐给人撞见,这才大造阵容,说甚么月圆之夜,土城必遭赤色。他猜想这黑衣人呈现在此,定然有甚么不成告人的诡计。当下做下决定,要跟着黑衣人去看个究竟。只见那人身法极快,转眼间便没入了暗中。郗风武功极高,特别精于轻功。他一提真气,使出了‘风转龙行’纵身跃上屋顶。只见那黑衣人已然飘到二十余丈开外,郗风不由佩服,心道:我自幼习武,徒弟因材施教,传下我无坚不摧的‘烈火掌’与来去无踪的‘风转龙行’。我自问聪明绝顶,已经学到了至高无上的武功。但是与这黑衣人一比之下,高低立判。果然是‘强中自有强中手’。只是不知他夤夜到此,所为何事。
郗风见他说动就动,快如闪电,那双掌推出之际,左红右绿,分在两侧向他奔驰而来。郗风顿时感觉真气凝涩,被这两股力量困在中间转动不得。他如被拿中要穴,只得挺身接掌。
一轮明月高挂,土城以内死寂沉沉。他想起一事顿时惊出一身盗汗:我在沙海中浪荡六七日,今个不是十四便是十五。徒弟龙血先生曾经说过,月圆之夜,土城以内寸草不留。不期我遭遇在此,这便如何是好?
接着便提起郗风,纵身上了门楼顶上。
大鼓在墙上碰撞了一下,随后重重的摔在地上。城里本来沉寂,忽的响起鼓声。黑衣人与那地上一群怪人同时变色,随后地上的绿衣老者便用手指着郗风二人的藏身之处,嘴里不断地嚷着。
那绿衣老者大惊,一见失了角笛,顿时暴跳如雷。满眼肝火的盯着郗风,嘴里‘哇呀呀’的呼啸。
那人低哼一声:想让我放你?做梦!
城楼上方俄然起了一声‘蟋簌’声响。郗风心下一凛,只感觉劲风劈面,心知有人自上发招。他见对方来势汹汹,满身高低都被疾风罩住,如同压在万钧巨石之下。正不知对方功力多强,未敢伸手接招。只见他真气运转,双脚斜跨,身子向下一躬,顿时借着那劲风之势向后空翻两次,将覆盖在身上的压迫之势全数卸去。
郗风见那台上有一处窄道,内里的木架上面放了一面大鼓。贰心知‘晨钟暮鼓’这鼓定是用来公告时候之用。
黑衣人见他瞋目而视,低声道:你也莫要活力,如果他们发明了我,我会杀了你而后逃脱;反之我便也会杀了你!你是死定了!
郗风侧目看去,只见篝火中间坐着七八个绿衣白发的老者,这些人面庞独特,嘴脸较凡人长了很多。那老者身后,围着数以百计的‘人’,这些‘人’面貌非常,似人普通直立行走,却长长的马脸。这些人都双目凝睇着火堆旁的一个方形石桌,行动循序,起落有章,对着那石桌不断祭拜,像是在停止一场崇高的典礼。
那人话音一落,当即身子下沉,接着双手画圆,奋力向前平推。
右边俄然传来一阵脚步声,那脚步声甚是寒微,郗风内功深厚,土城又是一阵死寂,是以让他听到了响动。他四下张望,见右边的房屋之上,一个身着夜行衣之人正踏着房顶向前奔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