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郗风摇摇摆晃的向前走了几步,复又回到龙腾面前,颤着声道:“干脆一道打完了,今后便再无干系。”
张如冰抬手抽出赤血剑,直指龙腾道:“我等意在龙腾,闲杂人等逃命去吧!”
世人目睹龙腾脱手如电,未曾听得声响掌力便已攻至。此中很多武功精深之士一见之下,都忍不住想要喝采。只是这些人中,大多都与郗风有些渊源,当下也只得去检察郗风伤势,多数人都是心中错愕,只怕刚才一掌之威,他早已毙于龙腾掌下。
龙腾听闻,顿觉心碎。想起与南宫燕相处的旧事,想起当年为了能与之门当户对去参军,进而落了个比奇背叛之名;想起无数个日夜胡想与之相逢的高兴,本身连该如何说话都已经想好了,却在相逢的时候哑口无言。想罢,他便感觉眼框已然潮湿。当下仰开端不让泪水落下,很久才按捺住泪水,悄悄的吸了吸鼻子,说道:“郗夫人,本王向来不杀女流之辈,你且退下,让郗风来!”
龙腾听罢,这才晓得南宫燕已经有了身孕。听到了最后一句‘一出世就寄人篱下’之时,他便想到了与郗风自幼长大的经历。二人从小被徒弟带大,从不知爹娘与孩儿之间的恩典是甚么。一时候竟是如同置身其间,再也不肯当着南宫燕的面上难堪郗风。
龙腾见郗风不再转动,本身的心仿佛便要跳出腔外。他自语道:“他死了?郗风便这么死去了吗?”话音未落,忽的四周风声骤起,群雄一惊不小,赶紧举目四看。但见那张关李戴四大天王,已然分立四方,对着世人结成包抄之势。
郗风见南宫燕泪流满面,直如梨花带雨。当即吃力的抬起手去擦拭泪痕。南宫燕勉强笑了笑,谓郗风道:“夫郎,我们郗家一贯言出必行,这第三掌便由为妻替你来挡吧。”说完,也不去理睬郗风,径直起家走到龙腾面前,学着江湖上的端方冲龙腾拱手说道:“郗门南宫氏自不量力,领教大王高招。”
不等龙腾说完,郗风便道:“依你所言,人生不快意之事十常八九!既然是命该如此,谁也不能违逆。畴昔的二十年中,我是当你作好兄弟,好朋友。对你我也是到处包涵与保护,能够说是仁至义尽。但现在我们既已成了仇敌,那么便一辈子都是仇敌!倘若郗某学艺不精,死在你龙腾的掌下也还罢了,如果得以苟全性命,郗某来日也必会找你报父母大仇。”
龙腾一怔,顿时臊得面红耳赤。他脾气倔强,越是碰到困难便越想与之叫真。眼下一见郗风无碍,当下也未几言,运起十成之力,一挥手便又拍出了第二掌。
龙腾见郗风如此,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心中的惊奇之情难以言表:刚才两掌我已拼尽尽力,他竟然还能如此安然?我俩并列比奇的海捕文书之上,我还比他多了九千赏金,现在他不还手的环境之下任我打上三掌,如果这般地步仍然不能将其击毙,我他娘另有何见面去值上万金?何况我与他仇深似海,这第三掌如果打他不死,此后另有何脸面去为父亲与九妹报仇?
想到这里,龙腾便道:“郗风,你我自幼便是好兄弟,我夙来佩服你的为人,也知你是个言出必践的重诺之人。若非仇深似海,我也毫不肯与你为敌。”
戴如云道:“老迈,脱手吗?”
想到此处,郗风便急运内功,只盼着能够尽快规复功力,去接龙腾的第三掌为南宫燕得救。郗风所习练的混元神功乃是人间的绝顶绝学,加上他天赋异禀,照着神功的运气之法略加运作,当即便规复了四五胜利力。他既然有了一半功力,便去将南宫燕换了返来。
郗风既然下了决计,也不觉惊骇。当下谓凤天兆道:“姨父,如果孩儿不幸身故,内人之事还请代为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