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腾急道:“你既然早就猜到了,为甚么不早点跟我说?害的我惊骇莫名,还觉得撞了鬼呢!你晓得吗?我方才被风吹桅杆的声音惊醒,眼睁睁的看着楼船渐渐地变成一阵烟消逝,可把我吓坏了。刚巧你醒来时,又被一个浪推开,如果晚一阵再醒,只怕这茫茫大海,我们再无相见之时了。”
二人得脱大难,伏在树干上大口喘着粗气。过了一阵,二人便又相视大笑,龙腾道:“景儿,所谓‘磨难见真情’,你我此生当代都要活在一处,休要再提让我独活之事。如果我们二人就此死去,到了阴司也要做一对恩爱的伉俪,永不分开了。”叶美景心下暗喜,复又忧心忡忡的言道:“龙哥哥,我有句话问你,你可不准骗我。”
龙腾内力方才规复,加上中了毒,逃出罪孽洞窟时内力耗损严峻。本来感觉困乏难当,又听叶美景啰啰嗦嗦的诉说着畴昔,几句听过便堕入了梦境。叶美景见他睡去,不由得打了个哈欠,自顾自道:“龙哥哥必然是累坏了,我也别吵醒他了。”说着她便趴在桌边,想着与龙腾了解以来的点点滴滴,想到高兴处便是一阵窃喜。到了厥后,竟也睡了去。
二人相顾无言,各自想着苦衷。叶美景盯着龙腾的脸庞,一刹时仿佛又回到了在罪孽洞窟普通,只是在耳畔模糊听到了龙腾的话语‘景儿,嫁给我好吗?’。念及此处,她不由脸上羞红。当下也不昂首,轻声细语道:“我自从出世以来便遭受家破人亡的惨事,固然赖姑父相救,能在中州安然长大,但是我深知这类寄人篱下的痛苦。姑父和凰儿以及家人对我虽好,情同骨肉,毕竟我是姓叶,他们是姓凤的。我始终放心不下,恐怕哪一日姑父将我嫁到别处,吃了人家的苦头也没有娘家人顾恤。厥后,我嫁了忠王,本觉得这辈子就要这么勉强责备过下去了,却不想他竟然会……呵呵,想来也是先父在天有灵,才使得小女没有失身于贼。现在害我家人的老贼已经遭了报应,只可惜我也要死在凌彦章这个贼子的手里。”说到这里,她不由看了龙腾一眼,一看之下不由得发笑。本来那龙腾早已经支颐睡去。
叶美景道:“龙哥哥,景儿晓得你心中有我便已充足,即使就此死去也无牢骚。你带着我也没法逃生,你还是将我丢下吧,单独逃命去吧。”
当下龙腾一手抱着叶美景渐渐地跟着浪头向前游去。龙腾武功虽好,但是泡在这汪洋大海当中连个安身之地都没有,再好的工夫也没法发挥。只是仗着熟谙水性,临时幸得不沉罢了,但身子浸在海水当中,他又要顾问叶美景,如此一来如何能支撑悠长?
叶美景想了想,将本身的猜想说了出来:“楼船俄然间就在面前平空消逝了,对不对?龙哥哥。”
龙腾惊道:“你如何晓得?你也看到了?”
如此便到了正中午分,叶美景忽见到正北方模糊一片昏黄,她便问龙腾道:“龙哥哥,你看那边但是到了海边?”龙腾闻言远眺,顿时乐开了花,叫道:“景儿,你说的不错,那边便是到了岸了,我们有救了!”叶美景又惊又喜:“天意,天意啊!看来老天爷是要让我们死里逃生,到时捉了凌彦章也算报了徒弟与我叶家两百多条性命的大仇。”
龙腾难堪的笑了笑:“话虽如此,但是一想到死光临头,也是要怕的啊。”
龙腾笑了笑道:“你瞎揣摩甚么呢?我想到了一些别的事。”稍稍顿了顿,他又道,“景儿,你可晓得我们如何落水的?楼船哪去了?”
龙腾一呆,又记起在洞中的话,当下对叶美景说道:“当然!徒弟的死,我也有任务。倘若计算起来,恐怕我也没脸再活下去了。我想如果擒来凌彦章这个狗贼祭奠徒弟的在天之灵,他白叟家也会含笑地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