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夜里传闻,去了李偃临时办公事的书房。
闻言不由笑道:“不然你要我如何办?我也去送?这等争风妒忌的事,做了反而掉面。再说她来这里,本就是照顾夫君的,做些吃食送畴昔,也是该当。”
涟儿蹲在那边替她捋线,闻言也抬了昂首,她是个闷葫芦的性子,罕见开一次口,这会儿瞅着她,有些孔殷地说:“柳姨娘本来也是大人房里服侍的,也是夜里去送吃的……”
谨姝在绣一面披风,从她嫁奁里挑出来的一匹上好的布料,她没量过李偃的身子,但因着已有了……肌肤之亲,尚还能估摸得出来。
“回主公,是小僧本身打造。”见空点头,眉眼里带着纤细的矜傲之色,仿似幼年,还是意气风发的模样。
“在等夫君。”屋子里灯暗得几欲看不清,谨姝拿剪刀拨了拨灯芯,顷刻亮了很多,回身的时候,李偃已抱住了她,那臂膀坚若盘石,她顷刻便成了嵌在石缝里的细草,不由垂首,“夫君……”
稚栎张了张嘴,气得两眼圆睁,最后也没辩驳出个以是然来,只忿忿道:“今后总有小夫人悔怨的时候。”
委实匪夷所思。
若李偃也是迷恋女色妻妾成群之人,她不若早些断念,让他自个儿和他那些莺莺燕燕和和美美去罢了,她好好当她的主母,这辈子也不要再生孩子了,若他活力,最好就休了她,她去要饭吃,去死,都好。
她回过神来,笑了一笑,“我晓得了,莫妄论主子,之前在家里,我由着你们混闹,此后端方要记在内心。”
谨姝微微躲了下,天然是躲不过,但那行动倒叫李偃一愣,偏过甚,目光变得清了然,瞧着她,“如何?”
谨姝横了她一眼,她方讪讪闭嘴了。
稚栎还是嘟囔了句,“瞧着倒是个端方的美人,何如如此没礼教,我们主公和小夫人方新婚,就来近前添堵,若说她不是用心,婢是如何不信的。”
她实在腻烦透了女子间的争风妒忌,也厌透了男人那高高在上掌控统统的姿势,她不想重新过一遍上一世在傅弋家里头的日子,也不想再被刘郅养雀儿似的养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