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姝行了大礼,手举过甚,将存候礼高举过甚,拜道:“新妇拜见嫂夫人,恭请玉安!”
她在门侍的通报声中入了西屋的正堂,余光里瞧见李偃那位莫测的嫂夫人,她穿一身黛青色的深衣,除却眼角几丝纤细的纹路,看不太出来年纪,看五官,年青时应切当是个极美的女子。只是面上没甚么神采,那双狭长的凤眼,显出几分冷酷和疏离来,叫人看不出喜怒。
后刘郅下招降书之时,亦还特地提过李偃这位嫂夫人,称女英将才,世所罕闻,敕封女侯。
此一句,看似恭谦,实则含威带摄。
这会儿她未习字,坐于高榻之上,微微闭目捻着佛珠,等待李偃这位新娶的妻。
谨姝却未想那么多,只是心神有些不宁,虽则这一世李偃娶了她,亦未攻打玉沧,但她总感觉好似统统都还在往一种既定的方向在行进着。
谨姝双脚落了地,手仍抓在他的肩臂,顾不得旁人在侧,孔殷问他,“夫君怎又返来了?”
谨姝接了,便抿唇笑着踮脚替他披上,倚在他胸前为他绑上系带,理了理前襟,后退半步张望,虽是预算,倒还称身,不由笑道:“甚好。夫君既赶路,便早些出发吧!不必担忧我,我自会好好照顾本身。”
恰是因为郑夫人此举,才使厥后繁阳不止落入刘郅之手,而李偃退守另不足地。
谨姝点点头,“我记下了。夫君莫要自大,东胡的铁骑勇猛非常,你且多加谨慎。阿狸日日盼着夫君。”她踮脚,悄悄亲了他的下颌。
谨姝出了西屋,亦有些莫名,这位嫂夫人,看起来不像是喜好她,但也仿佛不像是讨厌。
原是听了智囊的话,怕她不舍亦或者悲伤难过才返来见她一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