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差未几。”李岩有几分感激,这位苏嬷嬷,这份体贴殷勤,实在让人打动。
“玉树。”
“嗯?”玉树忙应了一声,李岩眼睛没展开,“我感觉,我们到这李家,好象是自投坎阱,进了这网,再要出去……好象出不去了……”
“可不是,铡判官这出戏热烈得很,小孩子没有不喜好的。”孙容欠身笑道。
李岩哑口,好一会儿才勉强问道:“那削发呢?削发人忌讳多吗?有没有带发修行的?”
苏嬷嬷一脸笑意看着李岩,“这皇家公主多的是,象长公主如许的可未几,这是人家有本领,不管汉后代人,没本领,有本领,有大本领,可大不一样。”
苏嬷嬷又说了几句话,辞职出去,李岩歪在榻上,怔怔的出了一会儿神,闭上了眼睛,玉树出去,轻手重脚拿了床薄被过来,给她盖在身上。
裴清站起来,挥了挥,管事忙垂手退出,裴清背动手走到窗前,推开窗户,看着内里冷落的枯藤枯树,好一会儿,低低叹了口气,“已经承平了三十多年了,约莫这承平,又要到头了。”
“我不怕这个。”李岩应了一句,“嬷嬷,我读书少见地少,您说,我今后能有甚么前程?”
“内里。”李岩看着苏嬷嬷。
离李家不远的裴府里,裴清端坐在长案后,一边运笔流利的写着甚么,一边听管事回事:“李府那边……安设在玉昙院,没甚么动静,说是明天开祠堂……宫里,长公主刚散早朝就进了宫,传闻是皇上召见,一向到未初才出来……巳正前后,吴皇后遣内侍往陈府送了趟东西,象是盆山茶……午正,大皇子带着二皇子到广德楼吃了饭,出来去了南城瓦子看戏,刚看了一出,吴皇后派人传召,两人就归去了。”
李岩转头打量着四周,鬼神之道,畴前她是一点也不信赖的,现在,她有点儿说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