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至于此？”袁二老爷惊叫了声，李四爷凄但是笑，“先父前前后后纳了十六个小妾，现在府中另有几位？一个也没了，十六个小妾，生了十三个庶子，现在府里，只要我和六弟两人，我能成人，多赖娘舅尽力周旋，这事，大司农也晓得。”
“现在还不要紧，出来说话。”袁大老爷和乌先生一前一掉队了上房，袁大老爷边走，边将袁二老爷刚才说的李四爷和他说的那些话说了一遍。
“同病相怜吧。”李四爷深吸了口气，“也是不忍心再看着一条性命……大司农包涵，我晓得明天所作所为，一来不孝，二来，也是小人卑鄙之行动，说了，于我大倒霉，可不说，不瞒大司农，这十天禁足下来，那位大女人，只怕过不了这个春节，就能和父母娘舅，一家团聚了。”
“嗯，到小李相国，李家的气数就尽了，这些年，不过是苟延残喘。”袁大老爷神情冷酷，乌先生又叹了口气。
“世子如果不接她出来，李昌桂也不会说这些话了。”乌先生又叹了口气，“这位，才是真正的李家嫡支大蜜斯。”沉默了半晌，乌先生落低了声音，“祖父当初在李老丞相身边参赞政务时，父亲曾经陪侍过几年，我听父亲说过一件事，父亲说，当年李家嫡支，有一房，头生是个女儿，孩子刚生下来，李老丞相就命人填进马桶里淹死了。”
“嗯。”好一会儿，袁大老爷才嗯了一声，“那位李大蜜斯一返来，李家确切……一片乱相。”
“不晓得，约莫是，这嫡支长女，不如何吉利。”乌先生这句猜想非常笃定，因为他父亲当时还说了一句话：李老丞相说过，李家嫡支头生不能是女子。
“唉！”乌先生满面凄然，一声长叹，“李家，气数尽了。”
“是个傻孩子，这有甚么好问的？图个一时痛快，惹下……唉，是七姐儿接她过府的？七姐儿也是个傻孩子，空有一腔义气。”袁二老爷说着责备话，语气却没有半分责备的意义。
“唉。”乌先生又叹了口气，“如何了？”袁大老爷皱眉问道，这位乌先生见地不凡，就是这份臭脾气，实在让人讨厌，他现在正在用人之际，他不跟他计算……
出了袁二老爷的院子，李四爷渐渐舒了口气，嘴角暴露丝丝阴沉的笑意，为了把阿谁该长生永久呆在十八层天国的恶妇扔进天国，他乃至情愿和她一起，坠入万劫不复！
“吴氏成心要替她阿谁傻儿子娶李家那位长女……现在是二蜜斯了，可惜，琮哥儿把她接出来了，倒是死了更好。”袁大老爷有几分可惜，死了才是揭不掉掩不住的铁证，较起真来，南阳来的那位李女人，是李家真正的嫡支血脉，如果死在了陈氏手里，到时候，的确是想翻出甚么，就能翻出甚么……
“我老了，哪还侠义得动？”袁二老爷捋着胡子笑起来，“这事我晓得了，转头跟大哥说一声，唉，可这也不是长法，幸亏……”袁二老爷转着心机，“这位大蜜斯，本年十八还是十九了？十九，那不小了，恰好，从速挑门好亲，嫁出去也就好了。”
“既然是神仙，就是脱出三界外，凡尘俗事，他如果管了，也就不神仙了，陈家现在态度不明，如许最好，陈家有那位老祖在，那就是那位老祖说了算，你不是说过，那位老祖，利字当头，最实际不过，那就好。”袁大老爷想着陈家那位这些年连老都不如何见老了的老祖宗，非常恋慕，他如果也有如许的寿数就好了。
“这是为甚么？”袁大老爷惊诧。
…………
“这几十年，李家上高低下，没人敢逆着老夫人一句半句，明天，传闻大女人当着世人的面，诘责老夫人，当初议亲的时候，真不晓得南阳有位待产的原配么？我惊骇，是因为这句诘责，大女人……是个有血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