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当是后者。
方云绣笑出来,又忙忍住,用胳膊杵了她一下。
“君蜜斯和高管事在亭子里。”她低声说道。
君蜜斯抿了抿嘴吃了口茶,没有戳破高管事的话。
“真是有辱斯文。”她说道。
阳城年青的官宦蜜斯们无所事事,真正晓得诗画的也没多少,聚在一起说是谈诗论画,实在大多数都是谈天说地,君蜜斯一贯不甘人后,一心要配上宁十公子,事事要抢先,必定要多探听一些谈资,免得接不上别人的话。
高管事看了眼屋子里,方大太太体味让仆妇带着丫头都下去了。
“君蜜斯性子挺好。”他忍不住说道。
“另有甚么希奇事?”君蜜斯问道,伸手端起茶杯,紧紧的握住,带着几分不经意,“比如皇宫里有甚么新奇事?”
票号?
走出去一段后高管事忍不住转头,见那君蜜斯还坐在亭子里。
高管事到底第一次见君蜜斯,差点错了端方。
“君蜜斯,您看,我先去回老太太话。”他陪笑说道。
两个仆妇停下脚,迎来的仆妇伸手指着一个方向。
“没在君蜜斯跟前,不消说好听话了。”她们说道,“快些吧,老太太和大太太都等着你呢。”
“君蜜斯,老太太那边等着高管事对账。”一个仆妇说道。
做买卖的不跟官员的打交道才是难混吧。
这个姓高的年近五十的管事并不是家里的管事,而是票号的管事。
“君蜜斯有甚么叮咛?”他恭敬的问道,很明显还晓得君蜜斯在方家的端方,并没有称呼表蜜斯,也是跟家里人一样称呼君蜜斯。
她在院子里闷了一天便出来走动,从本身的住处一起走来竟然一个仆妇丫头都没看到,不晓得是没有安排人服侍还是见到她就躲了。
“那怀王府….”她渐渐说道。
“哎呦,我没看错吧,君蜜斯在笑呢。”一个仆妇说道,神情惊奇。
“听都城的奇怪事?”方大太太说道,看方老太太,“这是在家太闷了?”
“是啊,君蜜斯如此拿得起放得下,当是我辈敬佩。”她细声细语说道。
柳儿咯咯笑了,又呸了声。
“如何会,蓁蓁她最不喜好买卖了。”方大太太说道。
“朝廷的事有甚么新奇的。”他做出想不出来的模样,“反正都是那些官员们来来去去,我们做买卖的可不管那些,官老爷也不跟我们打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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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管事挺本事啊,竟然逗的君蜜斯这般欢畅。”另一个仆妇则说道。
矜持狷介的官宦蜜斯,最恨方家的买卖带累她的身份。
君蜜斯喜好跟城里的官宦人家的蜜斯们来往,大抵是听她们说的吧。
这时她们已经走到了外院,看到一个白白胖胖的男人正由仆妇引着进门,路上的小厮仆妇丫头们都态度恭敬。
“我看君蜜斯要问的趣事,并不是仅仅是都城的趣事,她实在要问的是皇家的。”高管事说道,一贯笑眯眯的脸上也闪现几分肃重,“大店主,你也晓得,现在皇家的事可不是能当趣事来谈说的。”
“她要干甚么?”方斑斓的声音从内传来,伴着刷拉珠帘响人也走出来,“一天到晚的折腾人还不敷,又想折腾我们家的买卖吗?”
外院和内院的隔断处有一处小园景,引了一条浅水,建了一个小亭子,安插着花草鸟鱼,但现在是夏季,花草鸟鱼都不在,小亭子便安插成暖阁,装了围挡,烧了地龙,供等待回话的来客们的管事侍从歇脚。
“她如果然再出门,也申明是真的想开了。”方大太太说道,“这是功德,总好过一辈子就此郁郁。”
这个君蜜斯竟然说对了都城人对这类事的称呼,并且也不像小丫头这般大惊小怪,看起来倒是晓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