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嵘想了想：“不好。”
一旁的王阁道：“丞相，大司马差人送了封信过来。”
司马嵘微垂着头，悄悄抵在他肩上，自顾自道：“一辈子受人制肘、伶仃无援，你可知有多痛苦？临死之际都透着深深的有力，你可知有多不甘？”
王述之见他笑得光辉，夺目至极，忍不住在他唇上啄了一口。
司马嵘听得胡涂了，还没来得及问，又听他烦恼道：“晏清，你……此后有何筹算？一向留在丞相府可好？”
作者有话要说：丞相：[惊悚]错了错了喂！
王述之见他摇摇摆晃，仓猝揽住他的腰，本有些悔怨让他喝多，可想起他喝醉酒向来一言不发，眼下却完整换了一副模样，仿佛对本身毫无戒心，又免不了一阵高傲欣喜。
司马嵘已经自顾自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侧头看他一眼，再转转头看着湖面，眸色俄然变得悠远，笑容却添了温和，只点点头，并不说话。
司马嵘斜睨他：“我陪你喝。”
司马嵘抿抿唇，蓦地翻身，敏捷将他压在身下。
归去以后，司马嵘酒醒了大半，再往池子里一泡，脑袋又昏沉起来，看着王述之拨水靠近，先前尚未说完的话再次抛诸脑后。
“咳……”王述之共同着点点头，“二皇子性子好么？”
司马嵘听他一番语重心长的话，愣了半晌，俄然笑起来，昂首看着他当真中透着体贴的眉眼：“二皇子？”
王述之见他这幅模样，一时敛了各种心机，只与他一道慢悠悠喝酒吃菜，赏识着湖面倒映出的风景，本来猎奇他的身份与来源，故意想体味他更多，此情此景下却俄然变得不那么首要了。
司马嵘笑而不语。
王述之抵着司马嵘的额头：“谁说秋高气爽的？”
王述之不明白“又”字从何谈起，不过听他这么口无遮拦，晓得他醉得不轻，只好将他抱紧些，抬手重抚他后背，低声问道：“你的仇，报完了？”
王述之好笑地在他头上敲了一记：“那就先搁书房罢。”
司马嵘俄然松开他的发丝，自嘲地笑了笑，“还好，不算迟，老天总算还是开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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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边等待的亭台楼阁四人非常替自家丞相欢畅，坐在草地上撸起袖子打赌丞相何时将人拆吃入腹。
王述之满面担忧：“在他面前千万不要喝酒，这么胡言乱语，谨慎惹火上身。”
王述之差点让他这眼神勾去半条魂，愣了半晌才回过味来，好笑地捏捏他下巴：“这么欢畅？”
司马嵘不为所动，轻声道：“老天开眼，给了我第二条性命，就让它淋一会儿罢。过了此夜，过往各种也该放弃了。”
司马嵘让雨水浇得复苏了些，睁眼看他，抓过他一缕湿发，眼神添了些热度：“归去罢。”
衣裳微乱时，天已近黑，冷风阵阵袭来，船舱顶上俄然传来雨点敲打声，将二人惊醒。
王述之如闻仙音，立即将他拽入船舱，拾起大氅将他裹紧，以最快的速率将船撑到岸边。
“呃？”王述之眨眨眼，抬手摸向他额头，皱眉，“你说甚么？”
四周忠心耿耿蹲在树枝上的保护则冷静望着湖面，支起耳朵听四周亭子里婢女们莺啼似的哭诉声。
司马嵘直直看着他，轻笑：“我就是二皇子，二皇子就是我。”
司马嵘一贯内敛,王述之见惯了他冷凝含蓄乃至深沉寂默的一面，可贵听到他主动提及游湖这么有雅兴的事,不由欣喜交集,只感觉本日的晏清抖擞着极不一样的光彩,与昔日比拟仿佛变得更加新鲜,更让人移不开视野。
“可贵见你如此萧洒，可见是真的高兴。”过了好久，他才低低道了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