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大臣们立即涌过来,又不好做得过于较着,只假装偶遇,上前打个号召,套套近乎,一派平和。
王述之分开御书房不久,一名宫女急仓促去了郗贵妃那边,郗贵妃听了她的话惊得面色惨白。
司马嵘冲他笑了笑:“辛苦了。”
天子瞥他一眼,心中揣摩:还觉得王丞相与毅王冷淡了,想不到还是对他多加保护,不过既然将证据照实呈上来,到底另有几分衷心。
王述之点点头,因四周暗淡,便对他叮咛了几句,回身再次进入睿王府,进了司马嵘的阁房,借着烛火将信展开。
没见睿王现在每日都要进宫么?简在帝心啊!此事已十拿九稳了!
游秦淮河后,司马嵘还是闭门谢客,幸亏朝臣们也明白了他的意义,明面上垂垂消停了些。
天子端倪陡沉,拿着左券的手忍不住颤抖起来,胸口起伏了半晌才再次开口:“丞相以为,此事会否与毅王有关?”
“怕是有急事,你快去。”司马嵘悄悄推了他一下。
司马嵘不甚在乎地笑了笑:“那又如何?谁都不是傻子,一个小小管事哪来的胆量?只要皇上内心稀有便好。”
这不是明摆着么?
司马嵘蹙眉。
天子摆摆手,并不在乎他偷偷搜王府的事,至于景王鞠问刺客之类的胡言乱语,更是毫不思疑。
王述之早有筹办,接到传旨当即进宫,不但将事情原本来本上奏清楚,更是呈上白纸黑字的左券证据。
司马嵘头痛,打迭起精力对付,既不能驳了诸位的面子,又不能过于靠近,一通对付下来,再游刃不足也是累得很。
王述之再次夜探睿王府时,搂着司马嵘感慨道:“毅王也不算太笨,将事情推到管事身上,把本身给摘了出来,真是可惜了!”
如此过了好久,天子仍然没有下旨,大师仿佛也并不焦急,相互心照不宣:谢卓还在路上,皇上必然是要等谢卓回了京再下旨。
谢家眼看着就要昌隆了啊!
王述之忙收敛笑意,神采庄严地抬开端:“谢陛下!”
王述之笑起来,正要替他宽衣解带,俄然听到内里传来一声熟谙的鸟鸣。
司马嵘好不轻易落得清净,回身翻开隔帘,看着内里早早被交代重担的王亭,问道:“本日都来了哪些人,可曾一一记下?”
司马嵘看着王亭记录下来的名单,又算了算当日未曾露面的人,谁识时务,谁该防备,也大抵稀有了。
司马嵘点点头:“嗯。”
司马嵘让他口中呼出的炽热之气一烘,顿时觉到手脚有几分发软,低声道:“总要有合适的契机,你再等等。”
司马嵘凑畴昔看了看,不由皱眉,他在宫中一向都是自学,对胡文只能算一知半解,是以这封信看得半懂不懂。
待身子规复,天子上朝第一日便连下两道圣旨:一是减毅王三月俸禄,责令其闭门思过;二是收回郗贵妃凤印,后宫诸事暂由太后主持。
“噗……”一旁的王述之实在忍不住,低声笑起来,特长中的快意朝王亭后脑勺敲了敲:“好了,去内里吹吹风沉着一下。”
天子再次拿起那份左券看了看,仿佛肝火已经消得差未几了,人也略微沉着了些,问道:“丞相是如何搜到此证据的?”
那胡人一向未曾有任何动静,想不到此次竟俄然出了城。
天子宣司马嵘进宫的次数较着增加,留他在宫里的时候也越来越长。
“臣不敢!臣惶恐!”王述之赶紧下跪叩首,仿佛怕再将天子激愤,只是低头时眸中闪过一丝笑意:毅王殿下,下官但是极力替你说好话了啊!
情势已经一目了然,东宫怕是很快就会有新主了。
“回陛下,甘良是……毅王府的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