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嵘抬起手臂,双手在他后背轻抚,又侧过脸吻了吻他的鬓角。
司马嵘自出征起便做好了与他会面的筹办,天然是波澜不惊,只淡淡笑了笑。
司马嵘与他伶仃相处时一向以长辈自居,以你我相称,谢卓本就萧洒,再加上心中感激,也就不推让,笑了笑在他劈面坐下。
“嗯。”王述之捏了捏他微烫的耳垂,感觉心对劲足,随即回身带着他出门去了前面的湖边。
自晓得了司马嵘的身份以后,王述之对丞相府的仆婢做了数次排查,虽不敢包管万无一失,但起码今晚在湖边已经安排了亲信保护值守,不会出甚么岔子。
挑好的马匹早已筹办在林子边上,王述之事事妥当,教他骑马更是详确万分,边坐在他身后把关,边事无大小地指导。
谢卓了悟,点了点头:“还请殿下明示。”
“有事直说便是,吞吞吐吐做甚么?”王述之抬眼看他,似笑非笑。
谢卓听得精力一振,他虽有策画,可被重用的光阴并不长,对秦国情势虽有体味,却体味得并不详细,现在听司马嵘这么一说,佩服的同时又不免有些迷惑:“殿下久居深宫,如何知晓得这么清楚?”
司马嵘短短数晚累得精疲力尽,白日便昏昏欲睡。
下人们一个个都有些傻眼:太子殿下比来如何了?用饭打盹,读书打盹,连走路都打盹……
司马嵘回身便要出去,刚翻开帐门,就和王豫劈面碰上。
“不必多礼。”司马嵘含笑,虚抬手,也未几酬酢,抬脚便走。
想到这晏清公子很有本事,现在却因丞相的宠嬖藏匿才调,赵长史心底出现一丝遗憾,脸上倒是不敢表示出来,只叹道:“唉……想不到竟是抱病了。”
幕府中都是聪明之人,善追求的也不在少数,除了当初被撵走的丁文石,其他都对司马嵘极其客气,即便一开端故意中不平的,同事相处日久,对他也逐步佩服起来。
司马嵘接着道:“秦国此次进犯极其仓猝,刚传闻他们平了内哄,雄师就打过来了,可见这仅仅是兵力上的集合,其内部必定还是民气不稳。这恰是我们主动打击的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