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嵘嵘嵘……嵘儿……”天子舌头打结。
王述之感受他手上有力，逐步沉着下来，高低打量他：“可有那里不舒畅？”
司马嵘一脸茫然，收回视野回身，一起出了丞相府又出乌衣巷，直往宫门而去。
那张脸上有着不成置信，更带着几分轻视，似看到一场前所未料的好戏。
王重之如逗猫普通，慢吞吞左拦右截：“你猜，庾大将军多久才气找到这里来？哦不，你猜，庾大将军当真是来救驾的？”
一只手悄悄贴在脸上，触感冰冷，却非常熟谙。
天子当着他的面将传国玉玺取出来，万分不舍地递到他面前。
血腥味刹时满盈开来，司马嵘痛得闷哼一声，缓缓倒下去，暴露王重之的脸。
司马嵘伸手，莹白的手却从玉玺上穿过，愣了一下，面露茫然：“我仿佛忘了一件事。”说着便毫不沉沦地回身，缓缓朝门口走去。
“太子殿下强撑到现在已不轻易，实在是累坏了，下官这就送他归去救治。”王述之满脸怜惜，也不给人反应的机遇，当即就安排人将太子送出宫，并亲身护送到睿王府。
“唔……”司马嵘被他勒得生疼。
王重之提着剑缓缓走出去，面上暴露志在必得的笑容。
司马嵘神采冷酷，没有他预猜中的欣喜，只微微想了想，点点头：“也好，免得给那些废料。”
殿中服侍的人早就不知所踪，天子看着榻上之人吃力地爬起来，心中复兴迷惑：嵘儿的腿不是好了吗？
“司马昌那蠢货如何当得了天子？不过，你已死光临头，庾将军赶过来又能如何？”王重之笑得轻视，浑然不将面前的天子放在眼中。
“皇位？”司马嵘不屑地看着他，“再做一个像你如许的天子么？”
王述之怔住。
天子一愣。
天子闻声他放声大笑，软着腿想要夺路而逃，却再次被他拦住，绝望之际听到远处传来一声大吼：“庾茂救驾来迟，请皇上恕罪！”
天子如遭雷击，一抬眼，蓦地见到一身白衣的司马嵘飘飘然立在榻前，吓得差点背过气去。
天子噎住。
“说这么多废话，不过是想让你做个明白鬼。”王重之说完笑意一敛，顿时煞气横生。
“我我……”天子一严峻，自称都忘了，急惶惑朝内里一指，“我去取传国玉玺！除了我，无人晓得它藏在那边！”
屋子里堕入死普通的沉寂，王述之如坠冰窟，悄悄将司马嵘扶起来抱在怀中，越抱越紧。
“晏清！你可别吓我！”王述之颤动手再次去探他鼻息，一颗心缓缓下沉，蓦地感遭到有微小的气味拂过，手指一颤，仓猝跳下榻。
司马嵘出了皇宫，胸口的痛苦一分分减轻，那股满盈的恨意与不甘也仿佛在夜风中消逝。
天子大气不敢出，直直盯着他的身影如鬼怪般消逝在内里，仓猝将玉玺放归去，仓促跑到门口，躲在暗影处往外偷看。
太子回到都城的动静敏捷传开，一口咬定太子已死于非命的毅王脸上无光，想到宫中被节制的天子与太后，更是进退两难。
这身影漂渺不定，融在夜色中忽深忽浅，恰是司马嵘。
看着越来越近的人影，天子来不及再想，慌镇静张地摆布闪躲，后背撞上艰巨下榻的司马嵘。
“咦？另有个病秧子？这是谁？噢……莫非这就是……”
天子说完话又是一愣：庾茂不是早就被免除了么？朕究竟在说甚么？
“嘘……”
“太子殿下或许是装病，现在连皇上与太后都不得自在，太子若冒然进宫，还能讨得了好？只要他还是太子，毅王除非学那位，不然永久翻不出浪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