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嵘此时顾不得挣扎,脱力地靠在他身上,手中紧紧握着那只笛子。

裴亮想着本日的各种惊险,面色也非常丢脸:“丞相并未受伤,受伤的是晏清公子。”

剩下的保护转头见船舱里进了大半的水,仓猝奔过来检察,敏捷脱下身上的衣裳去堵渗水处,接着跳入水中,扒在船舷上往外舀水。

“他只问出了何事。”

裴亮等人靠近后,剩下那名刺客已被缚停止脚,奄奄一息,王述之则带着司马嵘分开即将沉底的划子,扶着他在另一只船内坐定,严峻地检察他伤势。

“是!”

船向西行,岸边的弓箭手也跟着往西边追畴昔,幸亏绕着湖比不得他们在水上来得快,只是这船有了裂缝,堵是堵不住的,毕竟没能支撑到岸边,在离岸数丈远处完整淹没。

这一跪便跪到深夜,王述之始终未曾露面,只守着司马嵘,等得心境难安时,回身去挑亮烛芯,闻声身后传来一声轻哼,差点将烛台打翻,仓猝回身冲畴昔,欣喜道:“晏清,你醒了?”

刺客已有一人被杀,别的一人在水中与保护持续缠斗。

大夫见他们穿着讲求便知职位不低,天然诊治得经心极力,恭敬回道:“这位公子失血过量,幸亏未曾伤及五内,并无大碍,老夫这就开一些药,将养一段光阴便可病愈。”

王述之正巧低头,见他手指一松,握住的笛子掉在地上,愣了一下,心口忽地涨起潮流,忙将他打横抱起,深深看了他一眼,叮咛道:“将笛子捡起来,派人速去前面寻医馆。”

保护抱了抱拳:“未曾。”

世人退散,室内规复沉寂,王述之在榻旁坐下,细看司马嵘昏睡中沉寂的眉眼,忍不住抬手在他额角悄悄摩挲,盯着他看了半晌,俯身贴向他的双唇,却期近将触碰时顿住,最后悄悄感喟一声,眼神庞大,心口滋味难辨,只在他眼角浅浅印了一记。

“不好!”站在船头的裴亮忽地变了神采,仓猝挥手命令,“岸边有弓箭手!快后撤!”

船夫技艺非常利落,虽差一点被撞下船去,却及时伸手扣在舷上,又借力一跃,重新跳上来。

船上潮湿,能站稳已实属不易,船夫下盘不稳,抬头重重摔下去。

船夫虽挣扎着爬起来,可手中兵器已被王述之夺走,垂垂不敌,而船尾两名刺客摆脱不了保护的胶葛,一时攻不过来,这才给了他们喘气的机遇。

“丞相也不知。”

“别乱动。”王述之将他的手拉返来,重新握住。

“唔……”王述之挑眉,“那就让他候着罢,秘闻不得空。”

“这只船也漏水。”司马嵘说得安静。

王述之一手将司马嵘搂紧,后退半步,另一手抬起,手指含在口中,朝岸边吹了一道宏亮锋利的口哨,见船夫又从蓑衣中抽出一把刀,直直砍过来,赶紧抱着人闪身避开,一手敏捷抓住船夫的手腕,施力狠狠一扭,刀刃一转,朝他伸过来的另一只手砍下去。

夏知章一听,后背再次紧绷,战战兢兢道:“已经着人彻查了,必会给丞相一个交代!只是……晏清公子亦是姓王,他但是丞相嫡亲?”

“目前来看,不是。”

司马嵘本就不通水性,更何况又受了伤,终究是让几名保护扛着游向岸边的,即便如此,胸口触及冰冷的水面,还是被冻得不轻,登陆前面色更加惨白,只剩下颤抖抖的力量,让一样一身湿透的王述之伸手抱住,终究支撑不住,靠在他肩上晕畴昔。

王述之见他颤抖的眼睫很快静止下来,就连眼底都规复常日的清冷幽沉,心中又惊又痛,余光瞥见那船夫从船尾爬起来,忙一脚踢向船桨,直直打在船夫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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