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回到湖边看不见人,发觉非常,遂命人四周寻觅,最后得了动静,才找到医馆来。”
司马嵘见那保护冻得直颤抖,转向王述之,吃力道:“我们也入水,将船翻畴昔,或许还能一用。”
夏知章一听,后背再次紧绷,战战兢兢道:“已经着人彻查了,必会给丞相一个交代!只是……晏清公子亦是姓王,他但是丞相嫡亲?”
“这只船也漏水。”司马嵘说得安静。
船向西行,岸边的弓箭手也跟着往西边追畴昔,幸亏绕着湖比不得他们在水上来得快,只是这船有了裂缝,堵是堵不住的,毕竟没能支撑到岸边,在离岸数丈远处完整淹没。
几人仓促忙忙入了医馆,早有大夫受嘱托迎上来,一阵人仰马翻的慌乱过后,王述之紧紧盯着司马嵘惨白的脸,问道:“伤势如何?”
船上潮湿,能站稳已实属不易,船夫下盘不稳,抬头重重摔下去。
王述之蹙着眉点点头:“你先靠在此处安息。”说着将他安设好,走出船舱举目四顾,叮咛道,“西岸较近,掉头往西。”
司马嵘本就不通水性,更何况又受了伤,终究是让几名保护扛着游向岸边的,即便如此,胸口触及冰冷的水面,还是被冻得不轻,登陆前面色更加惨白,只剩下颤抖抖的力量,让一样一身湿透的王述之伸手抱住,终究支撑不住,靠在他肩上晕畴昔。
王述之眸底骤冷,目光从司马嵘脸上移开,坐直身子沉默半晌,问道:“他如何寻过来的?”
船夫技艺非常利落,虽差一点被撞下船去,却及时伸手扣在舷上,又借力一跃,重新跳上来。
“唔……”王述之挑眉,“那就让他候着罢,秘闻不得空。”
刺客已有一人被杀,别的一人在水中与保护持续缠斗。
裴亮斜了他一眼,嘲笑:“晏清公子受了伤,怕是比丞相受伤的结果更加严峻,夏大人该归去好好彻查才是。”
船夫虽挣扎着爬起来,可手中兵器已被王述之夺走,垂垂不敌,而船尾两名刺客摆脱不了保护的胶葛,一时攻不过来,这才给了他们喘气的机遇。
天气擦黑,裴亮从内里走了出去,抱拳道:“丞相,夏太守求见。”
“是。”裴亮听他语气平平,却知他这是动了怒,不由朝司马嵘看了一眼,想着这躺在榻上的人一时半刻怕是醒不过来,丞相必然不会给夏知章好神采,便出去回了话。
王述之心弦一松,闭了闭眼,点点头:“嗯,你们都出去罢。”
话音刚落,船舱顶立即就让一支利箭射穿,紧接着便是一道接一道吼怒声,明显是有多量人马在岸边放箭。
“是。”裴亮应了一声,捡起笛子,叮咛安妥,仓猝带着剩下的人跟上去,朝司马嵘看了一眼,道,“丞相,就由部属来吧。”
保护抱了抱拳:“未曾。”
“丞相也不知。”
“……”夏知章定了定神,想着这王晏清仿佛比丞相还高贵,又如此奥秘,不免一阵猜想,越猜越是心惊,最后差点老泪纵横,便掀了衣摆跪在台阶下,“下官待丞相出来再向他请罪。”
上辈子曾痛得整夜没法入眠,他忍住了,临死前被一剑穿心,他也忍住了,眼下不过受些皮肉伤罢了,如何不能忍?
司马嵘此时顾不得挣扎,脱力地靠在他身上,手中紧紧握着那只笛子。
司马嵘摆脱王述之的度量,猛地蹲身扑畴昔,抓着船夫的脚踝便是一拖。
王述之一手将司马嵘搂紧,后退半步,另一手抬起,手指含在口中,朝岸边吹了一道宏亮锋利的口哨,见船夫又从蓑衣中抽出一把刀,直直砍过来,赶紧抱着人闪身避开,一手敏捷抓住船夫的手腕,施力狠狠一扭,刀刃一转,朝他伸过来的另一只手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