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司马善眨眨眼，“恰是。”
“等等！”王述之见司马嵘回身欲下车，赶紧将他拉住，拾起中间的狐裘披在他身上，边替他系结边低声道，“内里冷，出去要多穿些，免得受寒。”
司马嵘面色骤变：碰上黄道谷旦了？这也太刚巧了罢！
“本来是二皇子，下官失礼。”陆子修说着便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
陆子修行动翩翩，温润的目光落在司马嵘身上，半晌才移开，对迎畴昔的二人恭敬见礼：“下官陆子修见过景王、见过丞相。”
元生正冲动不已，刚翻开帘子就让一道黑影挡在面前，吓一大跳，抬眼一看司马嵘熟谙的侧脸，面露惊骇，眼眶刹时撑大。
二人出了马车，皆是轻裘缓带，司马嵘行动安闲，扶着冒充衰弱的王述之，朝前面的大队人马走去。
“他一贯如此，你不必放在心上。”
司马善本来就生得高大，又骑在一匹壮硕的黑顿时，很有些一览众山小的意味，是以早就重视到不远处的马车，虽车身俭朴无华，却因那马车两侧有保护随行便多看了几眼，接着就见到司马嵘掀帘而出，大吃一惊，仓猝翻身上马。
那边三人酬酢了几句，王述之转头朝司马嵘看了一眼，觉得他是躲着陆子修才未跟畴昔，并未起疑。
现在马车内的元生正背靠软垫闭目歇息，闻声内里的动静，赶紧展开双眼，端倪鼻唇与内里的司马嵘一模一样，只不过脸颊与身子骨要肥胖一些，肌肤透着几分病弱的惨白，且那两只黑眸不似司马嵘那样深，而像两道浅湾，水润中透着苍茫。
元生顺着他的目光低头，想着本身现在这模样，顿显落寞，眼眸暗淡下来，小声道：“我不露面，就看一眼，可好？”
元生眨眨眼未吱声，算是默许。
王述之含笑走到近前，拱手见礼：“真是巧的很，下官见过景王殿下。”
司马嵘眼角一紧，趁着那边三人酬酢的工夫，身形一动，敏捷上前挡住。
司马嵘暗中叫苦，思路转得再快也想不出本身对陆子修能说些甚么，只好硬着头皮道：“天寒地冻，二公子路上把稳身子。”
王述之见他神采淡然，心口忽地被揪了一下，不由微微蹙眉，便抓着他的手再不松开，靠在车厢壁上闭目安息。
王述之蹙眉看动手忙脚乱的司马善，总感觉到处透着古怪。
元生对他倒是不如何害怕，点点头，想了想，又问：“他说的但是真的？”
陆子修心中一暖，直直看着他：“你也是。”
王述之定定地看了他半晌，笑意未达眼底，只轻勾唇角，低声道：“方才与陆子修话旧了？”
司马善却管不了那么多，仓猝道别，吃紧带着一世人马行出城门，又转头望一眼，总算是松了口气。
司马嵘脚步不动，既要盯紧马车，又要盯紧陆子修与王述之，恨不得本身多生一只眸子子。
司马善见他这模样，顿时双陌生光，那股包探听的精力量又冒出来：“看来，你与陆公子的干系非同普通呐。”
司马善一愣，点头而笑：“虽是恐吓你，可你要真不听话，那就极有能够成真了。你且忍耐些光阴，此次我带你出去医治，并非借口，那神医的动静还是二弟奉告我的。”
司马善眼角微跳，笑道：“本王二弟。”
前面城门内，司马嵘却畅快不起来，耳听陆子修说同路，王述之又风雅地聘请他一道南行，不由在心中连声长叹。
元生惊得打了个嗝，直直盯着他，见他沉幽幽的目光扫过来，似隐含戾气，捏着帘子一角的手不由攥紧，顿了顿，鼓起勇气再次张嘴，却让冷风灌得差点咳嗽，又让司马嵘携着寒意的目光盯得硬生生将咳嗽给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