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分大臣暗中抹汗,一部分大臣摆布张望,另有一部分大臣则立即跳出来表示同意:“丞相年青有为,皇上珍惜臣子,君臣相得,实乃万民之福啊!”
陆子修情感起起落落,又改双手将他的手握住,深深看着他:“元生,我已在城南购置宅院,今后住在那边,你不消再受任何拘束……”
王氏一党早就惊出一身的盗汗,可先前又不好辩驳说丞相没甚么功绩,更不好明着说司空只是个虚衔,眼下见王述之倒地,顿时精力奋发,齐齐大喊小叫地涌上去。
司马嵘没推测本身早就想说的话竟然被他主动提起,一时有些惊诧,便照实答复:“部属的确有过迷惑。”
司马嵘眨眨眼,顿了半晌,道:“怕丞相曲解部属吝啬。”
洗漱用饭后,前院有仆人来传话,说是陆公子前来拜访。
“既然丞相返来了,那小人先行辞职。”司马嵘趁机开口,说着不等二人反应,疾步从侧门出去,一起走回本身的住处,来回踱了两步,又抬手在额头拍了拍,忍不住长叹一口气,“这元肇究竟如何回事?也是专门给我拆台的么?”
刚谢了天恩,中间就有大臣一脸惶恐地跪地谏言:“丞相尚且年青,才德虽厚,名威尚轻,怕是没法胜任啊!”
司马嵘抬眼看他:“陆公子本日当真说要将部属讨归去?”
司马嵘有些不测:“你没说丞相去上早朝了么?”
“那方才……”司马嵘顿了顿,“本来丞相一向都是打趣之言。”
司马嵘刚想侧身避开,肩膀就让他碰了一下,接动手一沉,手心鲜明多了一样物件,低头看去,竟是一只锦囊,再转头,那人已拐入巷口不见踪迹。
王述之大为头痛,司空乃八公之一,职位极高,加封司空对他这么一个刚失势的权臣而言,实在不算美事,可眼下圣旨都下了,也只能硬着头皮去接。
来年即便不去陆子修那边,怕是也少不了常常与他会面,到当时万一暴露马脚可就费事了。
接着便有内侍上前,殿中宣旨,先是将丞相夸得天花乱坠,接着陈述天子的礼贤惜才之心,最后道出重中之重:加封王述之为司空,以示皇恩。
王述之握着他的手,微微紧了紧,目光定在他的脸上,眸中笑意潋滟:“你如何不躲?”
“这……”天子面露难堪,“君子当一言九鼎……”
司马嵘顿了顿,低声道:“多谢二公子,小人在丞相府住得风俗的。”
天子话没说完就生生卡住,傻了眼。
司马嵘抿紧唇,点点头。
陆子修在他中间坐下,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细细打量的目光在他低垂的眉眼间呆滞半晌,又移向他身上清峻娴雅的广袖长衫。
“……”司马嵘顿了顿,“二公子待我极好,只是丞相有命,小人需留在此处,若要分开,需丞相点头才是。”
司马嵘不知如何应对才合适,便干脆沉默。
司马嵘一惊,差点将茶壶打翻,又怕露了赋性叫他起疑,只好咬咬牙硬生生忍着,看着他的手覆盖在本技艺背上,的确寒毛直立。
司马嵘点点头:“丞相如果没甚么叮咛,部属先辞职了。”
司马嵘没听清他究竟在说甚么,此时已经悔得肠子都青了,想将手抽出来,又怕抽得太生硬,不好解释。
陆子修冲动不已,手指收拢,将他的紧紧握住,一时竟失了风采,变得语无伦次:“本来你是情愿的,这么多年,你甚么都闷在内心,我总觉得本身一厢甘心,想不到本日前来,竟得了天大的欣喜……”
“……”
“风俗。”司马嵘点了点头,在案几旁跪坐下来,抬手给他斟茶,“陆公子请坐。”
司马嵘再次感觉牙痛,不过面上却非常淡然,微微一笑:“多谢,我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