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述之见他面色尚可,稍稍放宽解,未再多言。

“嗯。”王述之点点头,抬眼看着他,悄悄一笑,“你在陆公子身边跟了多久?”

王述之目光落在他嘴角,微微一顿,忙靠近瞧了瞧,又上移视野,落在他脸颊上,最后移向他的双眼,目露迷惑。

王氏早就成心拥立四皇子为太子,几年前天子趁着王述之方才上任、根底未稳,抓住机遇立了三皇子司马昌,司马昌早就对王氏耿耿于怀,自从娘舅庾茂被汲引为大将军后更是有了底气,自此便公开与王氏为敌。

司马嵘趁机开口:“大皇子见笑,小人生得如此也很烦恼。”

司马嵘俄然有些不敢看他,忙道:“不碍事,已经好多了,多谢丞相。”

“行了,别装了。”王述之笑意盎然,“你不来求,我也不会承诺的。”

太子一听微微变了神采,而中间的司马善则瞪大双眼兴冲冲地看看这位又看看那位,明显是来凑热烈的。

司马善头也不回地朝他摆摆手:“不碍事,起来罢。”

“陆公子曾说要将小人再讨归去,小人恳请丞相不要承诺。”

司马嵘面露难堪,决计做出一番欲言又止的模样,最后道:“小民气中感念陆公子的恩典,只是小人现在身在丞相府,自当一心一意奉养丞相,别的,小人有个不情之请……”

王述之迷惑的目光在他们二人之间转了一圈,笑问道:“大皇子这是如何了?”

此时已近傍晚,司马嵘走至无人处顺手折了一截树枝,蹲在水塘边将泥点搓掉,拿树枝在脸上扎了一道藐小的口儿,蹙了蹙眉,又咬牙往嘴角狠狠扎出来,痛得“嘶”了一声,随后抛弃树枝,洗净血渍,面色平静地去了李大夫那边。

司马嵘蹑手蹑脚潜行至亭外一棵海棠树前面,摆布看看肯定无人发明,便探出头来拉长脖子往亭内张望,果然见到司马善在此,心中一喜,接着就听太子开口:“如此风雅之事,丞相竟没有聘请孤,孤感觉甚是心伤呐!”

司马嵘抬眼惊奇地看着他。

王述之没推测会多出三位皇子,见主子都快忙不过来了,便对司马嵘叮咛道:“你去给太子与大皇子、四皇子斟酒。”

王述之猜想他是又去了茅房,便没有起疑。

司马善一抬肘将他支开,小声道:“哎哎,挡着我了。”

王述之搁了手中的笔,啧啧点头:“陆公子待你不薄,我瞧着你对他却并不亲厚,这是为何?”

司马嵘头一回对这皇兄的不拘末节咬牙切齿,方才一番行动已经引发了王述之的重视,想故伎重施是千万不能了。

“小人不知,或许是刚巧。”

司马嵘趁着斟酒的机遇,偷偷将弹弓放入他的箭筒中,放下酒壶时一抬眼便瞥见王述之朝本身招手,赶紧走畴昔在他身后入坐:“丞相有何叮咛?”

司马嵘眼角微微一跳,只好沉默退开少量。

司马善好武,特别喜好骑射,每次出门都会随身带着弓箭,此次也不例外,并且他一向游离在斗争以外,明哲保身,便很放心肠将箭筒放在身侧,并不担忧有人在背后抽箭偷袭。

司马嵘点点头:“好些了,有劳丞相挂记。”

王述之转头看着他:“肚子又不舒畅了?”

王述之惊奇:“有这类说法?”

王述之愣了一下,也跟着笑起来,明显没有任何要解释的意义。

王述之笑眯眯拱手:“臣幸甚。”

王述之挑眉:“嗯?说说看。”

司马善更加津津有味地听着两人争辩诗作,举杯往嘴边送,倒了倒发明是空的,忙对司马嵘招手:“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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