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畏自是早就风俗了舒老爷子的做派,也用不着叮咛,灵巧地走到一旁的茶炉前,手脚敏捷地沏起了茶来,待得水开茶好以后,端上碗香茶,送到了舒老先生的几子上,恭敬地开口道:“师尊,茶好了。”见舒老先生没反应,萧畏也只能老诚恳实地退到了一旁,垂手而立。
“还,还好罢。”一听舒老先生的问话,萧畏顿时便是一愣,闹不明白舒老先生此问何意――要晓得舒老先生自打收了萧畏为关门弟子以后,除了教文授武以外,从不过问萧畏旁的事物,这冷不丁地问起了闲话,还真令萧畏很有些子丈二和尚『摸』不着脑筋的,可老先生既然问了,萧畏也只好含混其辞地答了。
皇子是鼎祚的底子,有皇子在,鼎祚便不愁后继人,可皇子如果多了,费事也天然就跟着来了,更加费事的是当明天子那六个儿子里就没一个是省油的灯,除了三皇子是独一的嫡子,还在襁褓里时便册封了太子以外,其他诸皇子到现在为止都未曾封王,更未曾就藩,全都挤在了中都这一疙瘩里,那还能有个好,满朝堂里闹腾得乌烟瘴气地,天晓得将来会有如何一个结束。
舒老先生吊足了萧畏的胃口,这才不紧不慢地说道:“练至三层便是小成。”
“嗯。”舒老先生只是轻哼了一声,还是端坐着不动,自顾自地打着棋谱,连看都未曾看萧畏一眼。
萧畏虽只是项王第三子,可其所占有的天井倒是一众兄弟中最大的一所,除了众美少女地点的潇湘馆以及萧畏本身所住的凝笙居以外,再有就是舒雪城所住的琴剑书院,总面积竟占了全部王府的六分之一还多,几近是两位兄长的寓所加起来的总和,而这统统全都是出自王妃的安排,足见萧畏受宠的程度之高,至于服侍萧畏的下人们更是多达三百之数,能够说不时候刻都有人在专门顾问着萧畏的起居,独一的例外就是现在萧畏行走着的琴剑书院,在这里头不但没人服侍着萧畏,反倒还得萧畏服侍着别人――凡是萧畏走进了琴剑书院,啥子端茶倒水、打扫天井之类的事情一准少不了,按舒老先生的话来讲,这叫不扫一屋何故扫天下,偏生琴剑书院里除了墨香、墨雨这两个萧畏教唆不动的小家伙外,再旁人在,闹得萧畏想偷懒都没辙,如果不能完成舒老爷子规定的任务的话,嘿嘿,等候着萧畏的一准是加罚,几次奖惩下来,萧畏早就学乖了,这不,刚走进内院,萧畏立马很自发地拿起了靠在墙角的扫把,筹办干活了。
管他的,先对付畴昔再说了!眼瞅着舒老先生的眼神愈发不善,萧畏牙关一咬,低着头答道:“回师尊的话,我看到了诡计。”
舒老先生嘴角那丝浅笑先是更深了几分,接着突地咧嘴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得萧畏茫然不知以是,正自发楞间,却见舒老先生笑容一敛,安静地开口道:“尔既知『乱』之将至,那就该好生筹办着,须知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乎?尔好自为之罢。老夫受人所托,答允授尔三年之艺,现在光阴已满,你能够出师了。”
“啊……”萧畏完整地傻了眼了――三年来萧畏吃尽了百般苦、万般累,早已将此功法练至第五层了,换而言之,萧畏一年前便已经小成了。
“你真想晓得?”舒老先生嘴边『露』出了一丝玩味的浅笑,如同狐狸看着小白兔普通地高低打量了萧畏一番。
“尔都瞥见了甚子?”萧畏话音刚落,舒老先生豁然抬起了头来,眼中精光一闪,紧接着诘问道。
这死老头,腿脚还真敏捷,算了,饶你一回好了。找不到人,萧畏憋着的气立马就瘪了下去,再一想到这三年来舒老先生的严格执教,萧畏就算再不识好歹,也很有些子打动在心,这便深吸了口气,对着已是空一人的木榻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环顾了一下室内,这才一回身,大步行出了正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