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畏此言一出,饶是王岳养气工夫再好,心头也不由起了波澜――燕西现在的风云大要上看起来是柳郑两家在争风,史、张两家在张望,实在不然,这四家都是局中人,史、张两家如此发起,天然不会存了甚子美意,只会使事情『乱』到不成清算的境地罢了,终究大『乱』之下,史、张两家或许能从中渔利,可更大的能够是燕西就此毁灭,而这是王岳绝对不肯看到的成果。
第84章 和为贵乎(2)
为何?哈,这题目问得好,您老这不是明知故问么?萧畏心中叨咕着,可脸上倒是一肃,冷着脸道:“此等蛮夷部族胆敢行刺小王,实罪不容恕,有人脱手帮着小王出了气,小王自该好生感激上一回的,王老先生您说呢?”
柳啸全不肯退,其他世家天然就不承诺了,最早跳出来反对的就是郑家,虽说尚未明着举起反旗,可实际上已是盘据了西州为基地,秣马厉兵筹办脱手掠取多数督之位了,至于史、张两家么,也都在暗中动手筹办着,虎视眈眈地等着柳、郑两家两败俱伤以后,再来个渔翁得利,如此一来,燕西的内战几难以制止,如果没有诸多内奸在,自家人关起门来打上一场,倒也甚大碍,起码对于王家来讲,谁胜谁负都关紧急,可现现在的局势却明摆那儿,燕西实已接受不起太大的折腾了。
静,绝对的静,静得诡异万分,在这等温馨之下,绝对是对耐『性』的一种磨练,王岳就不必说了,身为大儒,养气工夫天然极其了得,该保持沉默的时候,便是拿刀子相『逼』,都没法让他开口,至于萧畏么,可就有些子难过了,哪怕萧畏活了两世人,可在养气的本领上,实在难跟王岳这等泰山级的人物相提并论,也就是靠着毅力在苦苦对峙着罢了,但是毅力这玩意儿终归是有极限的,一刻钟畴昔了,半个时候又畴昔了,饶是萧畏毅力再惊人,到了此时,也真有些子扛不下去了。
“……”萧畏被王岳这句话狠狠地噎了一下,暗骂了声老狐狸,眸子子微微一转,正容道:“此部族勾连乌骨教匪类,谋图我燕西之地,是该尽杀之,然,其如何与乌骨教勾连上的倒是不得不查,再有,乌骨教圣战者如何偷越楼兰古道之事亦当穷究,不知王老先生觉得如何?”
“王老先生明鉴,小王早就说过,那乌骨教乃是我燕西之大敌,非等闲能够视之,今如果引狼入室,后患穷矣,前番能谋刺小王与史、张两家,他日必会马踏燕西,不得不防啊,欲攘外则须安内,内贼不除,内乱难平,今史、张两位叔伯定见分歧,王老先生也贰言,那事情就好办了,想来多数督也有此意,大事可为也!”萧畏哈哈一笑,畅畅而谈地阐发着,一派信心满满之状。
柳家是势大不假,可身为柳家担当人的柳振英一来令世人服膺之德望,二来么,他另有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后,虽说燕西多数督之位与有后后压根儿就没啥干系,但是从柳家的角度来讲,倒是很难让柳振英上位,不然的话,将来的费事绝对更大,这一条就必定了柳家内部不成调和的冲突,即便是柳啸全也法强压下柳家内部的纷争,毕竟柳家传承了数百年,根深树大,家属后辈浩繁,柳啸全虽说身为家主,却也不得不考虑其他诸房元老们的定见,可真要换掉柳振英么,却又没个得当的担当人选,毕竟柳振豪与柳振雄都是庶出,没有担当家主之位的资格,强行换掉柳振英的成果只能是柳家内部本身先『乱』了阵脚,白白便宜了其他世家,投鼠忌器之下,柳啸全自是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是采纳迟延战术,抱着病躯对峙着不肯退位让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