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魏康目光一停,扫了一眼炕几上,本身用过的一碗素面,一碟卤肉,一盘馕饼,并一碗面汤,除了一个盘子头还剩一块馕饼,其他均是一扫而尽,到底眉心微微一笼,看向孔颜道:“不再用些?”
真正的美人便是如此,偶然美人之胜,并非在于五官色彩,而在一个神态之上,意境之间。前朝清河张氏之张祜在《觱篥》写到:“一管妙清商,纤红玉指长”,对美人侧重,所绘之境,足以可见美人之美在于那边,这也恰是美人与胭脂俗粉的不同。
如许,离了故乡又只要一个老母的魏光雄便成了最好的人选。
长裙上身紧束胸口,下身十二幅散开,一紧一松曲线尽显。
至于魏夫人这边就略微庞大一些。
孔颜非常的对劲,神情悦然的接过香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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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孔颜的叨教,魏康目光不着陈迹的从那一双翠绿素手移开,轻瞥了一眼置在屋子正中的束腰圆桌。
孔颜闻言一愣,她还为魏康已等得非常不耐,没想到竟然还让她再用一些?
孔颜心头烦躁了一下,或许撇过夜晚的事不谈,魏康固然寡言少语了一些,但不是一个不讲理的武人,到和家中的父亲叔伯们类似,想来她和魏康也能同王氏和父亲一样,相敬如宾的过下去吧!
可一想到魏家的发财史,再念及魏康非长非幼竟得了河西节度使的位子,孔颜心头就不受节制地一阵乱跳。
盛香茶的茶盏是京中时新的五彩琉璃盖碗,五彩之色流云漓彩,又似水滴晶莹剔透,跟着汤水闲逛漾出折折流光。
捧着盖碗的手是十指纤纤的玉笋,指甲丹红,好像桃花瓣瓣,如闪光的火星流过,与琉璃五色间、汤水雾腾间幻出一种灿艳妙然。
孔颜神采一敛,立马挥去一起的胡思乱想,随魏康一起被迎进中堂大厅。
再说前一世,但是魏康最后得了河西节度使之位!
想到这里,孔颜有些扒开昨夜的暗影,将心机转到了一会的敬茶上头。
魏康一听眉头又是一皱,再看那满满一桌均不见动过的吃食,眉心几欲跳动,就要说话,只听“咚”地一声,墙头高柜上的香钟有一截香燃尽,铜珠落进了盘头撞出一声重响,时候指到了辰时,该是去正院存候了,只好点头道:“好,去正院吧。”说罢就大步流星的往外走,与孔颜错身而过期,一缕分歧昨日的暗香模糊传来,脚步不由一顿,下认识的转头,就见红色交领内衬之下,一条大红牡丹束胸长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