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颜本就担忧孩子受了冻,此时再听这一声声呼喊。心心念念都到了小东西身上,忙上前抱过一早没见的儿子,紧接着就是碰脸摸手,感到小东西脸上虽有些凉,但是手心倒是暖湿湿的。估计到没有冻着,心下这才一松,在儿子白嫩的小脸上悄悄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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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我佛慈悲,捐赠之物乃布施本年的灾荒,也算为信徒做了功德,但魏康此举未免过于强势,有逼迫僧侣之意。而时下信徒浩繁,僧侣权势之重又不下于土豪劣绅,不免会有倒霉魏康之言传出。
英子心头猛地一跳,顾不得廊庑上的冻霜,当下额头叩地,“奴婢该死!”
人有七情六欲,尘凡俗世平生,又如何不沾凡尘?
孔颜想到魏康一贯对下人峻厉,恐英子会为此受惩戒,也顾不得心下不快魏康携了天佑在外吹风,这便在屈膝见礼后立马相护道:“二爷,不怪英子,是妾身担忧佑哥儿才——”
孩子又最是敏/感,发觉孔颜听后的喜好,常常听了就将他抱在怀里吻个不断,孩子的天下也是纯真。如许的互动仿佛游戏般好玩,一来一往如何不“啊——嬢——啊——嬢——”叫得欢唱,引着母亲非抱不成。如许一来,孔颜手抱着恰是好动的孩子。又如何能温馨进食?
英子心细如发。听到魏康只是叮咛事情,晓得不会再究查没劝住孔颜进食的事,当下如蒙大赦,回声而去。
乌发如墨,如云盘亘,一只白玉快意簪斜插其间,一黑一白本是分外清冷,却泛动着津润的珠光,衬着一张银盘儿的脸,一张明艳端方的面孔,偏生又是黛眉含烟,水眸带雾,在觉得是绝艳的牡丹之余眼波流转出夏莲的清爽。
昨日落了一宿的雪,到这会儿也不见停,不止院坝里积了雪,廊庑上也被风吹了薄薄的一层白,再天寒地冻的一冻,竟是结了层霜,走起来非常打滑,李嬷嬷就正批示着粗使丫头在廊庑上铲霜,瞥见孔颜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却找过辰时了还不见厨房送吃食畴昔,内心已猜到孔颜心念着小公子,因而上前屈膝行了一个礼,道:“夫人起来了,二爷正带着小公子在前面的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