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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仙乐了然的点头,随即笑道:“这几日王后老是要我做些我不喜好做的事,我实在是烦的紧,便跑到王兄这里透透气。我今晚是不筹算回宫了,既然王兄与庄先生住在一起,恰好,我便住在王兄这间房里吧。”说着,便要回身将房间的门推开。
高仙庸依言向后退了两步,庄墨缓缓的伸出红肿的手,轻抚上他的背,那背上几近无一寸无缺的肌肤,旧伤,新伤,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的覆盖着他的背上,已经结痂的疤痕与重生的伤痕堆叠合在一起,显得非常的狰狞可骇。
“这也算是好的成果。”
随便的披了件外袍,便走了出去,却瞥见高仙乐正在他门前盘桓,一旁的顾安站在她身前,似在劝说甚么。
庄墨依言不再动,想起本日场景他问道“殿下的伤,没事吧?”
“不可!”高仙庸一手提住她的衣领,止住了她进步的步子。
高仙庸点头。
高仙庸的身子突的一怔,被庄墨这么一握,心中荡起了波纹,就在发觉庄墨要收回击时,他突的一下反握住那即将抽离的手道:“别动!”
高仙庸寂静了一会,终缓缓的转过身子,褪下玄色的外套,解开里头衣服的束缚,待他将全部衣服褪下,暴露他的上半身时,庄墨神采顿住,他道:“近一些。”声音沙哑,带着轻微的哽咽声。
“新伤是没有破,但是旧伤呢,我记得你前些光阴,才挨了鞭伤,伤口应当还未长好。”他躺在那边,眸色深幽望向高仙庸:“我想看看。”
面对这个凶暴的公主,但是公主问话他又不能不打,只得小声的道:“是公主……”
高仙乐不晓得,一贯与本身不甚亲络的王后,为何会送给了她那么多的婢女,除却这个,更是要教她背诵三从四德,手工刺绣。
庄墨从无尽的黑暗中转醒时,高仙庸正趴在床头前已经睡熟,他挣扎着想要坐起家,却发明本身满身好像散架普通,疼的紧。
这些哪是拿惯皮鞭的她能够做的,是以当她忍无可忍,半夜从王宫中偷跑出来跑到庸王府时,高仙庸脑仁疼的紧。
王后点头,将桌上放着的熏炉换上了新的熏香,熏香苒苒升起,氛围中顷刻有一种沁民气脾的香味,王后走至他的身后,纤纤玉手揉向南安王的太阳穴道:“公主如本年纪也不小了,老是养在宫中打打杀杀的也不好。”
“你!”高仙乐瞋目看着他,随即道:“算了算了,本公主和你较甚么真。”
高仙庸冷眼看着这个打搅他好梦的mm,晓得她是那种突破沙锅问到底的脾气,便简朴的解释道:“受伤了,夜里天然要有人照顾,倒是你,深更半夜跑出来干吗。”
“如何判的?”
王后很快的洞悉南安王的心机,笑道:“王上感觉不能做的事,便让臣妾去做吧。”
王后点头,上一次走漏风声,和亲一事便被高仙庸给搅和没了,这一次,她定然会等统统灰尘落定,到时候,由不得高仙乐不嫁!
庄墨点头。
庄墨的手在那背上的伤口处悄悄的抚摩着,非常的谨慎谨慎,恐怕弄疼了他,半晌以后他方开口问道:“痛吗?”
外头的更声已经响起,时候也已经不早了,庄墨正欲将身子移至里侧,好给高仙庸腾出处所,然下一刻,高仙庸却轻按住他的身子道:“今晚,我睡里头吧。”
“嗯。”庄墨轻嗯一声,将手移开问道:“生在皇室,为保全性命,忍辱负重,轻易偷生,活着还不如平常百姓一样幸运,殿下在朝堂上挣扎,伤痕累累却不肯罢休,可曾悔怨过?”
庄墨道:“殿下没有对不起我。”
“逼宫与挨打一事扯平,两边谁也没有占到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