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房,你难过别憋在内心。”
洛铭本来只是说出来吓吓张良的,可他没想到那人竟回说:“子房生来恶劣不遵礼数,请师兄回禀尊上,将子房逐出卧岫庄。”
终究萧桓和洛铭都没能劝住张良,厉楠远见他去意已决,只说留下他的名字在弟子名册里,别的他也不再多言。张良年近十六,已到了负担起本身人生的时候,若他有决定,旁人也不好多作干与。
“师父,你放心,我不会的。”
张良回得斩钉截铁的:“姒姜和我比如手足知己,不管甚么时候再见都是一样的。”
听到这称呼的张良沉吟了好久才说道:“师兄,我并未曾找到师兄的踪迹。”
不等嬴政说完,萧默珩的身子忽的往城下一倒,尚握着剑柄的嬴政来不及反应,只能眼睁睁的看来剑锋从那人胸前一抽而出。等他几步上前时,那人过去城下跌去。
“你们说,默珩那孩子还会返来吗?”
说到这里嬴政也没筹算再耗下去,他起手那刀刃破风而去直逼青年的双眸,他本想划伤那人的左肩,可回神之际他手中的剑锋竟没入了萧默珩的左胸。嬴政怔了一小会儿,随即便厉声问道:“你就这么想死在我手里!你甘心死也不肯向我服软也不甘回到我身边吗?”
“我不是……”
“师兄……”他万分珍惜的环绕着那床褥,仿佛上头另有那人的气味,“师兄!”
“景臻……”
“我会活下去的,我会亲手拿下这咸阳城,毁了大秦这万里的江山!”直到这一句,少年的语声才有了些起伏。越姒姜只道此人昨日还是阿谁不更事的风华少年,明天就演变成此了。
入宫行刺的刺客跌下城楼死了,这是第二天张良和越姒姜在咸阳城外获得的动静,而确认过后的张良一言不发,他只是悄悄的走到了马车上,快马加鞭赶了好几天路。真是奇特了,这一起上竟然没有秦军追捕,但此时越姒姜的心空落落的,就像一个甚么都没有的雪洞,但她看着张良却不好开口,她只能坐在那人边上,一口一口的喝着闷酒。
他是这里的大师兄,如何能等闲走呢?他的运命是和卧岫庄连在一起的。
嬴政徒劳的伸脱手,却只捕到了一抹虚空,嬴政愣在了城头,他像是失了魂的定在当下,一双眼睛只盯着那一片暗中。
比及了前厅,张良方端端方正的坐在几前。不过一多会儿,外头传来了不徐不急的脚步声,他晓得是洛铭到了。
“师兄但愿我们活下去,他但愿我们好好的活下去。姒姜,这已经是师兄的遗言了,你如何好让他绝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