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琴娘抿了抿艳红唇角:“苏家自来只做丝绸买卖,我只熟谙丝绸商贾。”
楚辞见她畅怀几分,不复此前郁结的模样,心下多有安抚。
话音还未落下,别人已经回身出了院子,半点不给姜琴娘回绝的机遇。
“好了,这下看不出来了。”姜琴娘剪断绣线,昂首猝不及防的就撞进了点漆如墨的星目中。
姜琴娘抽出绣花针,摇了点头:“没有。”
楚辞扬手,道了句:“大夫人,我先去修书请方书镜,此事担搁不得。”
“将证物呈上,本官亲身验看!”金鹰一字一句,声音疏朗如冬雪。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楚辞眸光微闪,想了想道:“方书镜是方家最超卓的后生,他脱手起价一千两白银。”
别的云家的下仆弥补说,还学着云练的口气,当真活矫捷现。
说着,她抓住他袖子,捏着银剪子三两下将针脚拆了,末端绣花针飞舞如蝶,沿着旧针脚,平整严实地缝合起来。
世人听闻这话,也有人上前来验看,谁都没重视到姜琴娘惊诧的眸光,她瞥了眼金鹰,又缓慢低下了头,便是婢女赤朱亦不敢昂首。
云练阴笑两声,忽的伸手往怀里一掏:“姜氏,你看看这是甚么?”
那嘲笑寒若冰珠,掷到地上就溅起锋锐冰渣雪沫,打在手背,能冻彻肌骨。
姜琴娘转头,鲜明就见云练手上扬着一抹碧蓝,蓝汪汪的色彩,水润哑光,上头装点几点白云纹,清雅素净,非常都雅。
蒋明远赶紧亲身躬身捡起那碧蓝抹胸,并恭敬地双手呈上。
金鹰嘲笑连连:“你是想说,本官还再包庇姜氏,嗯?”
云家人是早到了,云锻胞弟云练气势汹汹,见着姜琴娘就开骂,言辞刺耳,不堪入耳。
因着金鹰大人目下还在安仁县, 对云锻之死, 县令蒋明远本就非常正视, 日夜清查线索, 焦炙的头发都白了。
“没有本日这遭,本官倒不晓得你们云家在安仁县这么一手遮天,比本官场面都大,连这等歪曲构陷之事都信手拈来,你们眼里另有没国法,有没有本官了?!”蒋明远威仪堂堂,映着头顶的匾额清正极了。
云练喘着粗气,身上痛的短长,一脸的盗汗:“不错,就是她的。”
她这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反倒激起了云练的肝火。
姜琴娘仿佛底子就不在乎云家要状告她的事。
“蒋大人,”金鹰快速开口打断姜琴娘的话,“将证物呈上!”
随后,她又持续低头刺绣。
姜琴娘感喟一声,遂在开堂之前,放赤朱归家歇息。
有百姓伐鼓上呈诉状,便是此时证据不敷线索鲜少, 蒋明远也不得不接下, 开堂案审。
蒋明远非常难堪,他不好去多查验那抹胸,只得清咳一声问道:“姜氏,那东西但是你的?”
金鹰背动手,缓缓踱步到云练面前,居高临下看着他,倒是对姜琴娘道:“姜氏,将你丝帕拿出来。”
说着,他将丝帕和抹胸扔云练面前,要他自个看。
就在蒋明远拿起惊堂木,筹办定案之际,被打了几十板子,眼冒金星,痛得半死的云练让衙役拖着出去。
蒋明远惊奇不定,他瞥了眼面无神采的金鹰,有些拿不定主张。
云练憋着口气,半趴在地上,字字如刀地扎在姜琴娘身上,恨不能就此说的她去撞柱他杀的好。
她深呼吸,想要死力忽视楚辞的视野,然那行动只让她鼓囊囊的胸口更加浑圆俏挺,格外勾人。
她心有慌乱,可更多的是无措。
蒋明远不睬会云家,径直问姜琴娘:“姜氏,本官为你做主,你想让云家如何,尽管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