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风关算是清平山西边最亏弱地点,常常有人来犯,必然从斩风关冲破,因此穆九设想护城法阵时,对此处尤其正视,特别命人将阵法符文凿刻于两面崖壁上,又在隘口正中竖了一根足有十人高的铜柱作为阵眼,在上面密密麻麻刻下符箓,与两山壁符文交相辉映,构成一层牢不成破的结界。
“阵术本就包含奇门一支,只是因为奇门遁甲之术更轻易被没有阵法潜能的凡人把握,传播较为遍及,主公感觉吴大人所设石阵似曾了解,也没有甚么奇特。”
“阿青,你够了。”钟离山想要呵叱,但是见了吴青的神采,心中又不忍,强压着火放缓了语气,“你要为隘口设置构造,这本是美意,不过既然这里已经有了穆先生的护城大阵,你无妨将构造设于别处,何必必然要将穆先生的法阵粉碎?”
“二当家,现在盗窟里的人都不让叫大当家了,要叫主公。”吴青身边有人小声提示,却被吴青那充满红血丝的眼睛瞪视,便吓得不敢再说话。
陵洵见状,当即板下脸呵叱:“大人说话,那里有你这小毛孩插嘴的份?还不给吴大人赔罪,然后退下去?”
吴青终是冷静放动手,对钟离山道:“阵术需求找阵眼,奇门遁甲之术也讲究方位,我这守城石阵若要设下,也必须占有阿谁位置。”
陵洵道:“这简朴,只要别离设下法阵和石阵,让人摹拟冲破,看哪个对峙得更久。”
但是吴青却不买账,看着陵洵嘲笑,“吴大人是谁?我一个落草的匪贼,一没有狗天子亲封,二没有狗朝廷公文,谁给我封了个大人?”
先是穆九在沙盘上布下了和实地一模一样的法阵,任凭吴青一方想尽体例,也没法冲破法阵进入斩风关。紧接着又是吴青,只见他以石块作子,如排兵布阵般,遵循奇门道理,密密麻麻在斩风关摆下一个近似于八卦阵的图形。
吴青脸上笑容僵住,双手还保持着捧着钟离山手的行动,空荡荡悬在那边,有些风趣。
吴青皮笑肉不笑地看了穆九一眼,“空口无凭,倒不能让人觉得是穆先生让着我,还是遵循事前设想好的端方来吧。”
“先生!您总算来了!”小凡子抢先跑过来,对穆九行了一礼,愤然道:“吴大人说要在这里另设奇门,对峙要将铜柱肃除,但是您说过,一阵之本在于阵眼。铜柱乃阵眼地点,莫说被毁,就算是挪动分毫,这护城阵就完整落空了效力。我们不让他们动,他们就要来强的!”
“吴大人,您想要设立构造,为何必然要拆掉铜柱?双管齐下,在这护派法阵外再设下奇门构造,岂不是更妥当?”陵洵成心和缓蔼氛,不让钟离山太难做,因此说话时态度非常客气。
小凡子对陵洵还是心存畏敬的,因此固然不平气,却不敢再对吴青无礼。
陵洵开初还没有太上心,但是比及这石阵垂垂成形,他却看得入了神,因为他竟从中看到一些阵术道理。陵洵也忘了和穆九之间存的芥蒂,风俗性去拉他袖子,低声问:“怀风不感觉此阵与阵术类似?”
此时斩风关下堆积了很多人,分红两队相互对峙,可谓泾渭清楚,此中一队以吴青为首,他身后站着很多拿了锄头和铁锹的人,正对那铜柱虎视眈眈,而另一群人则以小凡子等阵法书院门生为主,围在铜柱下,对吴青等人瞋目而视。
陵洵和穆九行至斩风关时,看到的恰是这对峙的一幕,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穆先生来了”,静止的画面才仿佛被突破,统统人都往陵洵和穆九这边看过来。
“是么?但是我也曾看过奇门遁甲之术的册本,却未曾见过与阵术如此相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