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此下去,清平山恐怕会被搅成一锅烂粥,本来向好的势头也要后劲不敷。
“山哥,是我做错了,我会改的,你不要讨厌我。”
穆九却不同意地点头,“这件事主公管不了。”
陵洵和穆九从后山一出来,便闻声王大等人鬼哭狼嚎地叫,还不等说话,被不由分辩拉进人群灌酒。
“山哥,彻夜你又喝多了,我不是说过么,不要再多饮,我这就扶你归去歇息。”吴青在钟离山耳畔轻声软语,像是在规劝,却更像是勾引。
“恶心,太恶心了……你给我滚出去!滚!”钟离山明智全无,身材颤抖着对吴青吼出这句。
穆九也跟着陵洵倒上三杯酒,在陵姝坟前跪下来,燃起三炷香,向陵姝亡魂发誓:“我会待他好,请阿姊放心。”
钟离山身材高热,像是一块烧熟的烙铁,能在吴青身上讨取清冷,仿佛让他感觉很舒畅,因此他忍不住在吴青身上磨蹭。
钟离山从床上坐起来,当吴青又要向他黏上来,终究毫不客气一脚狠狠踹出去。他本是习武之人,这一下又用狠了力道,正中胸口,竟将吴青踹得直接吐出一口血来。
待两人在清平山下一座月老庙相会,便借着月老的地界行了礼,不管男女长幼,都能够来观礼,钟离山亲身为陵洵和穆九主持,于清平山下大摆流水宴。
陵洵也同穆九一样,身上只穿了内衫,面色潮红,似有愤然之色。谨言看着他,再看看穆九,另有甚么不明白的,就像统统撞破仆人隐蔽的下仆,立时严峻得不会说话。
钟离山眉头拧紧,借着月色,陵洵这时终究看清楚他的脸,内心倒是一惊。这暮秋时节,钟离山身上却只穿戴极薄的单衣,饶是如此,额头仍然充满细汗,双颊也有些不普通的红晕。
“你在干甚么!”他不成置信地看着吴青。
世人“哦”的一声拉得长长的,均是一副了然神采,不知是谁说了一句:“也对,平常伉俪总会有一个在洞房里守着,现在两个都在内里喝酒,灌醉了可如何圆房啊!”说完便激发一阵轰笑,山匪们都是没有节操的,打趣开起来荤素不忌,闹得全部山间都要被吵嚷欢笑声填满。
谨言被这两人一唱一和的,将近腻歪死了,明显前几天还是避而不见,也不知明天是如何了,因而只好硬着头皮留下来,将方才樊诚与吴青的事向两人禀报。
陵洵急了,“总不能听任樊诚被吴青打死吧?”
“吴青你是不是听不懂话?我说过了,你我都是男人,都他娘的是带把儿的,如何……”钟离山说到一半,俄然愣住了,两眼直勾勾盯着吴青的两腿之间,脸上的赤色刹时退得干清干净,仿佛活见了鬼。
因陵洵已经完整想通,不再执念于穆九的出身,两人之间的豪情可谓是一日千里,不过在大婚之前,除了那荒唐一晚,他们便再也没有逾矩,穆九对峙要比及新婚之夜,但是陵洵食髓知味,不免常常看着穆九心机泛动,以是这一天,也就是在他的日夜期盼中到来的。
“大哥,你终究肯见我了!我错了,我不说了,我一会儿就去嫂子的坟前给她叩首!”
吴青见钟离山肯出来见他,已经是欣喜若狂,那里还在乎钟离山是不是对他冷眼相向?他膝行着向钟离山爬畴昔,拉住他的下袍摆。
吴青吃了闭门羹,却不懊丧,反而因为明天钟离山肯出来和他说话而有些愉悦,陵洵在他回身之际就已经发挥了藏匿的阵术,因此吴青也并未重视到他,只是脚步轻巧地踏在月色中,仿佛一缕悠悠荡荡的魂。
陵洵越想越感觉吴青此人是个费事,偏生钟离山到处回护,底子没人能管得了他。不得不说,自从吴青出关开端干与清平山外务,比来模糊闪现出不承平的迹象,特别是那些看他和穆九不扎眼的人,更是以吴青为首,到处与他们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