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熙听了守门人一番话,内心已经有了计算,免不了又会多想几分。
“传出来的动静是假的,也不晓得陈冰用了甚么体例,让朝廷信赖此次起事只是小股叛民反叛,以此利诱视听,放松警戒。如果不是我们的人在运货的路上偶尔与陈冰的轻骑相遇,只怕也难以密查到实在动静。”
这笔迹没出处让陵洵感觉熟谙,乃至是这最浅显不过的黄麻纸,配上温润内敛的淡墨,构成的这股不咸不淡又让人移不开眼的感受,也那样熟谙。
现在皇权式微,门阀林立,各大世家豪绅府上都会养些门客。门客是客,即便主家犯了谋逆大罪,只要有真才实学又情愿归附,也能找到情愿收留的新主公。以是这穆先生之子固然与荆州陵氏有些渊源,也不消惊骇被究查连坐。
“并非是传闻,穆先生的确是亡故了,只是他留下一子,这宅院现在的仆人,便是穆公子了。传闻这位穆公子自镇南将军府出事以后,有幸拜在南淮子门下为徒,后又游历四海名川,才名不下其父,此次入京,只怕是要出师寻主了!”
袁熙倒是对守门人的警告不觉得意。一来现在这事已经是陈年旧案,先帝都驾崩了,早已经不是当初都城表里皆帝王耳目的环境,二来以袁家现在的气力,倒也无需忌讳这些。
“重伤两人,刚好那四周有一个我们斑斓楼的奥妙堆栈,他们及时躲了出来,没让那些叛兵找到。”
方珏天然不敢违背陵洵的号令,却还是不甘心,“但是如果将人撤走,谁来庇护风爷?”
方珏这才眼里结冰,一脸不欢畅地走了,按例是从窗户分开,临走前还气不过丢下一句:“我去给岳掌柜写信!把风爷受重伤的事奉告他!”
“但是风爷受伤了!”方珏还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死死抱着怀里的剑,仿佛和谁较量似的。
方珏依言轻跃而下,在半空翻了个跟头,落地时连一点声音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