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
陵洵浑身颤栗,说不清是气的还是冲动的,只恶狠狠地瞪视着穆九。
穆九的手很凉,那般用力握紧他的手,仿佛将那冰冷的温度化为颤栗,从指尖传遍陵洵满身,令他刹时失神,因此在穆九吻过来时,他竟健忘了遁藏抵挡。
陵洵本就是用心挑衅,他已将穆九这类人看得透辟,这是个为了权欲可将统统抛之脑后的,即便酒醉不醒,睡梦里都要紧紧捏着江山,谁想觊觎他一城一池,一兵一卒,都是触他逆鳞。
这一下有惊无险,陵洵悬着的心还没放下,却又重新提起来,只因穆九此时已抬开端。屋中并未点灯,只借了点窗扇外的月光,勉强映出室内安排。暗淡中,穆九就在这极近的间隔中望过来。
他到底想做甚么呢?
本来他底子没有认出他来,还将他当作那宴席上操琴侍酒的小白兔呢!
陵洵天然是不想当鳖的,但是此时身上又紧紧趴着一个,将他缠住,他进退不得,正急得额头冒汗,穆九却俄然开口说话。
穆九摸了摸仍然模糊作痛的脖颈,点头苦笑,在大敞四开的空房中,以手捂住眼睛,笑着笑着,唇角那苦涩的弧度逐步在清冷的月光下消逝。
“那就恕鄙人不作陪了。”陵洵心说他就猜到了,此人还没色令智昏到只爱美人不爱江山。他讽刺地勾了勾唇角,想推开穆九,却又听穆九弥补道:“现在不可。”
穆九呼吸粗重几分,只是语气却仍然安静,“甚么都行。”
“哼,你明天脑筋不清楚,我等你哪天复苏了,再劈面将这东西摔你脸上!”
好歹是亲到了……也不算白挨这一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