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众推许声中,这冷冷的一声嗤笑显得格外刺耳,更别提说话的内容这么惊世骇俗,立时吸引了世人重视。
画皮鬼眉眼含笑,悄悄拍了拍男人的脸,冰冷的手摸在男人脸上,看上去纤细白净,但是只要那被五花大绑的男人瞳孔微缩。
陵洵对劲地点头,他就是喜好和痛快的人做买卖。他这内心一欢畅,桃花眼里便带起笑意。中午刚过的阳光透窗而入,晃得那双笑眼迷离,被喂食的八哥不知怎的,俄然福诚意灵,扑腾着翅膀伸开鸟嘴大呼起来。
几个一起混了多年的兄弟,到现在也没谁情愿直视风无歌那张雌雄莫辩的脸。之前不肯意,是怕管不住下半身,现在不肯意,是怕保不住下半身。
“哎呦,哪个不长眼的王八蛋,快放开你爷爷!”
“别这么说啊,风老板可不是普通的布庄老板,他家斑斓楼的绸缎但是能直供宫中的!连那些娘娘公主都爱得不得了!”
益州江阳郡锦城。
几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为刚才阿谁多话的人捏把汗。
看客们齐刷刷一水儿的男人,上到败落纨绔下到抠脚贩夫,堆积在一起嗑着瓜子呷着茶水,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谈。
满屋子的人,脸上肌肉或是扭曲,或是紧绷,全都大气不敢喘。唯有一人神采如常,不急不缓耐着性子,哼着小曲,用筷子夹花生米喂廊上的八哥。
“哎呦我还觉得是甚么人物,不过就是一个给人做衣服的下九流嘛。”
“我日你祖宗!有本领劈面让老子晓得你是哪根葱啊,蒙着眼下黑手算甚么!谩骂你们生孩子没……”
畅春坊的客人们连续散了,阿谁穿短打男人提提裤子,剔剔牙,百无聊赖闲逛到街上,才拐了一条巷子,脑袋上俄然被人套了个麻袋,三两下捆了丢进一辆破驴车。
这话说得更加不堪,并且男人的嗓门本来就很大,此时堂里大多数人都在听他说话,又非常温馨,这么一来,群情八成会被二层包厢的人听去。
“他你都不晓得!外埠来的吧?斑斓楼的风老板啊!锦城第一美女人,风无歌!”
“就是就是,让这类不长眼的东西坏了雅兴,多不值当!”
“没题目,有风爷作保,上面的买家也能放心啊!来,大师有财一起发,我们先敬风爷一杯!”
哈哈!笑话真好笑!
这时有人听不下去,站出来为风无歌辩白:“风老板和很多达官权贵友情甚好,或许并不是你说的那样吧?”
“那是甚么人?竟有这等场面?”
“小*,给大爷乐一个!给大爷乐一个!”
男人在马车里扭来扭去,套着麻袋狂骂,劈脸盖脸挨了好一顿踹,才诚恳了一点。等马车终究停了,又有人将他揪出来,狠狠丢在地上。
“男人长得和女人普通细皮嫩肉,还是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绣花的,你们说能有甚么功德啊?若不是服侍荆州刺使公子服侍得好,上头有人照拂,他能扑腾得这么欢?”
风无歌不是没有气度的人?
这开口`爆料的人穿戴一身短打,身材瘦高,脸孔古拙,看着像个会点拳脚的粗人,见四周人目光都往他这边堆积过来,不无对劲地笑起来。
诚如世人所料,此时二层包厢里的氛围非常诡异。
三月,恰是百花绽放,野猫叫`春的好时节。猫了一夏季的人纷繁走进酒坊茶馆,一边品着新下的春茶,一边咂摸都城那边传来的新奇八卦,连着冻了几个月的里弄巷陌终究活泛过来。
“哎呀,小子,明天在畅春坊胡言乱语的,就是你啊……”
本来热络起来的氛围再次冰冻,包厢内世人个人为那只八哥默哀,估摸着斑斓楼今晚的主菜有下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