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律法上定了的,那盐政吏不成能在这上面压价,摆布他手中的盐都是要发派了盐引的,与谁换都一样,端看谁给的礼重、谁的面子大罢了。楼家在晋州的权势几近无人能敌,何况该送的礼,楼璟向来是毫不含混,天然把那盐政吏哄得高欢畅兴,将他几万两银子买来的三十多万两仓钞尽数兑了盐引。
“二两半一引,不算低,三伯能给我这个价,璟已是感激不尽了。”楼璟诚心肠笑道。
朝臣千万没想到,客岁才娶了皇子妃的四皇子这么快就有了子嗣,还是非常吉利的龙凤胎,本来看好三皇子的官员,有部分呈现了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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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不怕呢,”楼璟哼哼着,“我砸不中,就趁爷爷不备,往他领子里塞雪,雪不能捏实成,不然一掏就出来了,得抓一把散雪,出来就化。”
萧承钧缓缓展开眼,夏季屋中烧着炭火气闷,床前的帐幔就没有尽数拉上,微微眯了眯眼,待适应了面前的亮光,才完整伸开,这才发明,本身没有睡在枕头上,而是睡在一条健壮的胳膊上!
“哪能啊,”楼璟轻笑,向下缩了缩身子,把脸埋到闽王殿下的胸膛,“那晋州盐政官,现在统管着西北三边的盐政,他手里的盐仓可不止晋阳那一个,三十多万盐引,兑不完的。”
楼璟团了两个大雪球,拍出了一只胖胖的雪兔子,抿着两只长耳朵一脸茫然的模样,“母亲过年的时候,常给我蒸兔子馒头,面里加了牛乳,最是好吃。”
赵熹见三伯走了,便凑过来道:“我说,你这是发横财了,是不是该给我个彩头?”
“你这一兑,岂不把晋州的盐仓给兑完了。”萧承钧微微蹙眉,这类翻手就赢利的买卖,定然有很多人盯着,那些敢仕进盐买卖的,哪个不是有权有势的人,楼璟这般作为,怕是会召来祸害。
薄唇之人确切薄情,只因情太少,便只能给了一人,其他的再入不得眼。萧承钧渐渐刻画那双轻浮的唇,心中有着难以言喻的满足。
“都换了,”楼璟晓得殿上面皮薄,见好就收,靠近些与萧承钧枕在一个枕头上,“一两仓钞一引盐,本就是定制,改不得。”
“哈哈哈,”萧承钧忍不住笑出声来,“也不怕把你砸坏了。”
化雪的气味把梦境带到了广宽的北地,萧承钧没有去过北地,只听楼璟提起过,大漠无垠,纵马千里,如有一日能与楼璟策马,从江南一起奔到大漠,也算不枉此生。萧承钧在睡梦中微微地笑,感觉这个梦实在是好,有些不肯醒了。
暮年因着陈贵妃的抉剔,三皇子至今只纳了侧妃和妾室,未曾迎娶正妃。当然,明眼人也都晓得,陈贵妃是肖想着太子之位,等着给儿子娶男妻的。只是这两日,因为龙凤胎的事,陈贵妃也有些焦急了。
雪后初情,日光照在窗外厚厚的积雪上,更加的敞亮。
赵熹看着楼璟舀来的帐本,半晌才冒出一句话来,“这下子,可赚大了。”
九吹打章,钟鼓齐鸣,群臣设矮桌于大殿两侧,珍羞甘旨,玉液美酒,数不堪数。
长长的一吻结束,两人都有些微喘,楼璟用额头抵着萧承钧的眉心,缓缓磨蹭,“可想我了?”
萧承钧至今仍清楚地记得睿宗天子的话,他说,你看这梅上雪有三指厚,如果一夜的大雪,定然会压折了梅枝,只要小雪积少成多,方能悠长。
萧承钧面色稳定,抬手缓缓饮着杯中酒,目光却飘向了立在御座左边的人。
江南出盐,纳粮换仓钞的人就多,但仓钞向来都比盐引多,赵家世代为官,天然有些门路能弄来些别的州的盐引,在江南一带很驰名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