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收赋税之时,又是一年当中凉州百姓最为怨气冲天的时候,凉州敷裕闻名大燕,靠得便是那丰富的税收堆出来的繁华,这是燕景霄来到凉州这五年来的切身材味。
“这朝廷,也算做了件功德呐……”老者低声道。
老夫点了点头:“唉,也没几年活头了,就是我那小孙孙,唉……”
郝玮看中城外数顷肥田,因仆人没有及时奉上田单,随便安了一个罪名,将其阖府高低发配放逐,女子被其家奴□□后,沦为军妓!
老者摇了摇:“憨后生!真憨!你当没有人想过告御状?凉州敷裕,又具天险,除却官道,其他林林总总的巷子我们这些小民却也是不甚清楚,晓得的那独一的一条巷子可之前去京都,又被官兵重兵扼守,有个后生也去过,被官兵逼得进了茫茫大山,存亡不明!”
…………
“老夫,我李三可从不说虚话!你爱信不信!”卖货郎冷哼一声。
凉州文县杨村,一个笠衫黑裤打扮的肥大男人挑着一副担子,看着是个卖货郎,他走到田垄旁擦擦汗,趁便歇歇脚,和一旁坐在地头,抽着旱烟的老者搭起话来:“老夫!本年收成好啊!”
这一次,是不是会看到宿世那张熟谙的脸?现在想想,仿佛顿时又到本身‘死’的那日了啊,本来他也已经重生了这么久了……
当然,这些和远在凉州的燕景霄没有半点干系,这五年,燕景霄但是很忙的,虽说最开端齐华和柳宛瑶给他了很多证据,但是,那还远远不敷!他要的是充足让那些人永无翻身能够!而现在,统统只需求一个引子……
“主子,属劣等幸不辱命,已将主子的意义传下去。”几个打扮各别,但都是浅显的让人过目即忘的男人对着燕景霄抱拳施礼。
“哎,小兄弟,别走,别走啊……”
老者冷冷一哼:“那些当官的,个个都是吸人血的蚂蟥!官官相护,如何告得?”
燕景霄看了暗一眼,前些日子暗部里进了一个小子,说话做事都是逗趣的妙手,这是连暗都带坏了呐,不过,这两天,影部里但是“怨声载道”,就是不晓得这暗,还能再持续贫上几日啊,燕景霄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他很等候……
笔尖一顿,燕景霄对着虚空道:“暗,你的功力又退了,是不是该好好练练了?嗯?”
“是。”
“怎个不传闻,前些年,年年涨水,次次淹死好多人嘞!连朝廷都没法管,不幸那些晏江边的人了……”老者语气中带着一种“同病相怜”的悲惨味道。
卖货郎用帽子扇了扇风,打量了一下老者:“您成本年但是几近花甲罢?”
暗刹时消逝,他被主子嫌弃了,嘤嘤嘤≧﹏≦
再比如,现在的京都当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当今圣上独宠贵妃董氏曼儿,夜夜宿于水迭阁当中,百般的犒赏如流水般送进,令只晓得些外相的贵族都开端眼热,足以设想其犒赏之厚,令京都掀起一阵“不重生男重生女”的民风,而对其子也亦亲身教诲,比之昔日废太子燕景霄的盛宠,有过之而无不及,很多人都猜想这是昭帝有立储君的架式,见风使舵者纷繁走门路,但愿和这将来的储君攀上几分干系。
老者晒得乌黑的脸上暴露一个苦涩的笑容:“憨后生啊!本年是老夫见过的收成最好的一年,昨个官兵来家里报了税,这税也是老夫我见过的最重的一年呐!唉!本来本年风调雨顺,一亩地足足收了二石又一钧,可这交了租子本就刚够百口糊口,这税本来也就收个三分之一,紧吧紧吧还是过得去的……没想到,又加了!竟升至二分之一了!媳妇又添了了一个胖小子,本来欢欢乐乐的,唉,都是老夫没用,看来来年还得在刘家多租上几亩地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