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谢弘句句在理,伍邺一时无言辩驳。他看向谢弘,道:“莫非二殿下以为应将珺玉公主嫁于楚国姜宸?”
不得不说谢弘的话有理。而伍邺却不让步。他不能口说于大周天下而言,珺玉公主只是一枚棋子,亲者受掣的状况不会有,只能说道:“总之,臣以为将珺玉公主嫁与卫国世子乃百益而无一害!”
现在,来求娶偃珺迟的,不但有楚国姜宸,另有卫国世子卫彧。谢弘犹记得回天都途中路过卫境,卫国城池闭门之事。现在来求娶,想必是听闻了姜宸之举,不肯坐视楚国与天家联婚,楚国强大,天都亦得一权势。前有闭门鄙视天家之举,今又上书求娶大周公主,卫国当真是不将大周天家放在眼里!
不管畴昔多久,不管何时忆起,谢弦总有肉痛之感。他恍然回神,点头,“姜宸与卫彧皆一表人才,当世少有。想必珺儿定有中意者。”
立在一旁的丞相伍邺见谢弘看完了折子,拱手一礼,恭声问:“二殿下以为应当应许楚国的求娶,还是卫国的求娶?”
伍邺当即接口,“或可有他法。但是,此为上策,上上策!”
“哦?”谢弘仿佛并不料外,笑了笑,看着伍邺,等他持续。
谢弘收了笑,正色道:“楚国将未分封的大周地盘据为己有,卫国虽不夺未分封的大周地盘却亦未闲着。卫国的国土比受大周天子分封时大上一倍,肆意兼并强大侯国,比之楚国的扩大更加肆无顾忌。不管是都城、城池范围,抑或是军队体例皆远远超越大周律法!楚国攻燕倒是仿效卫国的。此番路过卫境,卫国臣民不来见礼也罢了,还将卫国城门紧闭!既然楚国并非最大祸害,将珺玉公主嫁去楚国倒是天都软弱,而卫国乃侯国中最强大最疏忽大周天家者,莫非将珺玉公主嫁往卫国,世人便会称道天都强大,软弱的是卫国?”
“哦?如何自相冲突?还请二殿下见教。”伍邺也不恼,洗耳恭听。
谢弘思及他承诺会帮偃珺迟,不让她在婚事上亏损之事,道:“不管如何,珺儿喜好才好。她自小失了双亲,在陌生而又端方繁多的皇宫中长大,身材亦不大好,不能委曲了她。”
在楚国之时,谢弘曾听姜宸扬言要娶偃珺迟。当时姜宸还让谢弘在谢弦面前为他美言。谢弘应了姜宸。不过,明白人皆晓那不过是客气之言。
“联婚只不过是情势,貌合神离。若为私欲,他们又岂会受婚姻管束而无所作为?更何况,你能操纵联婚,别人便不会操纵么?届时,只能是亲者受掣。联婚不过是不求进取,最费事之做法,而非丞相所言的上策,上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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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个折子都是要求娶珺玉公主。一个是楚国的姜宸,一个是卫国的世子卫彧。
谢弘一番思忖,更加气愤。
劈面走来一名宫女,见谢弘徒步行在雪中,忙快走几步,将手中之伞递上前去。而后禀报:珺玉公主醒了。
提起偃珺迟的双亲,谢弦便想起那鲜衣怒马的少年,那以少胜多、奇策突围、抵抗世世代代在北疆烧杀劫掠的北狄蛮族,使其不得踏入中原半步,深得百姓恋慕,最后却因无粮而战死疆场的大司顿时将军。另有与少年策马而行的九天仙子般的少女,十八载中,长年与夫君分开两地的大司顿时将军夫人,贰心中无人可及的女子。
谢弘望向谢弦,“父皇真筹算将珺儿嫁去卫、楚两国之一?”
“天都严肃安在?天子威仪安在?”谢弘力图。
第十六章争论
伍邺施礼辞职。
方才一进殿,谢弘便瞧见了站在殿中心的伍邺。见他出去,伍邺主动往一旁挪了一步。谢弘未答,反是问伍邺,“不知丞相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