偃珺迟与谢胤互看一眼,踌躇着要不要跟去,却听姜宸落拓隧道:“有二殿下与卫世子在,卫国公主定然无事。我们在此处等待吧。”
这个奸刁的姜宸!偃珺迟暗想。她附和他说的“阿丑”医术好,又对他伸谢弘的“晕症”好了,现在,他要回阿丑是为母亲治病,一片孝心。她若不承诺替他说话,便是疏忽子对母的孝心!
偃珺迟噗哧一笑,“你们二人当我连马都下不来么?”她利索地跳上马,身姿轻巧。
“唱曲好!就唱曲!”谢胤嘻嘻笑,敞开嗓子,大声放歌。他的歌声宏亮,穿过云霄,叫人听了感觉气度开阔。一曲唱毕,世人皆鼓掌喝采。谢胤咯咯直笑。
“天下另有能难倒二殿下的事?”卫姒侧头看他。
一起上,几匹骏马奔驰,大师你争我夺、抢先恐后,名次频繁变动。不过,偃珺迟则一向落在最后。见火线一个个快马而弛,她是追不上的,干脆便不追了,慢悠悠地骑马走着。
“我还觉得你本日也未睡醒呢?慢悠悠的,不怕他们撮要求难堪你?”谢弘反道。
他跳上马,将奔宵牵到卫姒面前。卫姒也跳上马,接过谢弘递过来的缰绳,而后纵身上了马。
姜宸点头,“看来,阿丑的医术确是了得。”
谢胤分开后,姜宸与偃珺迟行了半晌后,在草地上坐了下来。他看向偃珺迟,笑道:“二殿下来楚国时,曾因桃花而头晕,将我府中为我母亲治病的医女阿丑要了去。现在,二殿下的晕症应当好了吧?”
卫彧大喊一声“把稳”,骑马追出去。谢弘亦立时跨上卫姒先前的那匹马,向卫姒追去。
偃珺迟正思忖着,缰绳俄然被人抓住。她昂首,火线是一个大坑。谢弘皱着眉头斥道:“骑马还敢走神!摔不着你?”
“这可不可。”卫姒说罢,扬鞭打马,拉开了与谢弘的间隔。
谢弘的马叫“奔宵”,确是通人道,可却并非是他的朋友,它便乖乖地任人骑。伍子美乃谢弘好友,尚且把握不了它,被它惨烈地甩下来。偃珺迟原是不敢骑的,谢弘曾带她同骑,又对奔宵私语了几句,她才气不被它甩下来,但也常被它高高抬起前蹄或疯疾走驰玩弄。现在,她也不大敢骑它。
几人在马厩中各牵了一匹马后,要比试一番,看何人先到马场。先到的三人,可对后到的三人提一个要求,后到者必须承诺办到。
谢胤正欲开口,姜宸又道:“不过妙语罢了。”姜宸向他赔了礼,又与偃珺迟措推却胤在一旁插了几句话便有些口渴,自去寻水喝了。
她不由得看向他,欲弄清楚他到底认出她了没有,却恰好对上他含笑的双眼。她低下头,不让他谛视她的眼睛。
而姜宸又笑道:“我虽与公主初识,却总感觉我们仿佛在上辈子见过,全然不陌生。是以,我信赖公主定会帮我的。”
“怕甚么?摆布不会吃了我。”偃珺迟不觉得意。骑射都是他们所善于的,同她这不善骑马之人来比,他们赢了又有何光彩的?她输了又有甚么尴尬?
谢弘笑了笑,就凭她的本领,她还能博得了他?让她一段间隔以后,策马赶上,丢下一句,“追上我,有嘉奖。”
而她方一上去,奔宵便狂躁起来,前后蹄子交叉着挥动,最后一边暴跳一边猖獗地向前急奔。卫姒几欲摔下来。她虽善骑,那也只是在女子当中,更何况,她从未骑过如此烈的马。一时之间,她被吓得惊叫起来。
谁与你上辈子见过?偃珺迟腹诽,面上却点了点头,“我尝尝,与二哥说说。”
谢胤寻了水返来。他一边往偃珺迟及姜宸的方向跑,一边笑着高喊:“二哥返来了!他们返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