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宸呵了一声,“皇权之下又有多少父子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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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宸转了话题,“不说这个了。本日我大胜而归,想看阿迟笑。”
兵士们得令,手执大刀,朝谢琰而去,只要谢琰抵挡,他们的刀便不会认人。数名流兵走到谢琰面前,将刀架在谢琰脖子上。
姜宸兀自笑道:“上回吃了败仗,我觉得那赤狄人中也有精通大周兵法之人。这回看来,是我多虑了。”
阿斯点头,“若能把姜宸撤除,便无人给冒丹献策了。”他看向“阿古”,“阿古可有体例撤除姜宸?你若能将姜宸撤除,我便允你请辞。”
路远极不甘心肠走到谢琰跟前,给他赔了个不是。
只是,竟让姜宸猜中了。她并不吱声。
路远嗤笑,“你这话说出来,鬼才会信!本日,我们偏要看看你到底长了个甚么模样!”路远对谢琰身边那几名流兵道,“把他的面具揭下来!”
偃珺迟竖耳听。姜宸却不再多提。
关于阿古与阿斯的传言被廓清。而冒丹弑君夺位,暗害老单于以后的传言又多起来。冒丹曾因这个传言,将一名白叟五马分尸,将别的几人烧死。常日里冒丹便只顾攻打大周北疆,百姓之命在他眼里非常轻贱。各种暴戾之事积累起来,百姓对冒丹怨声载道。
谢琰并未抵挡,面具上暴露的那双眼睛迷惑地盯着阿斯,声音中也透着懵然,“阿兄这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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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哈哈大笑。
阿斯也看出谢琰部下包涵。而路远要上弓弩手。
阿斯想,他甘愿再割一次血也不肯摘上面具,想必是那张脸比面具还要可骇很多。思及此,阿斯内心更加惭愧,亦更加怜悯这独一的“弟弟”来。至于这阿古是否同他普通是单于阿爹之子,他也不肯再多想了。
不过,提及姜宸,谢琰倒真想与他会会。两年多之前,这姜宸明显被二哥所抓获并斩首示众,现在这姜宸却又呈现在北狄……他不知这到底是如何一回事。何况,姜宸若在,对大周将是一个祸害。他的命不成留。
便在路远欲再加派弓弩手时,有人大喊,“融了!融了!”
因此,谢琰点头,“那么,我便为阿兄做最后一件事。”
阿斯与路远都目不转睛地盯着碗中。那两处血在水中缓缓漾开,却有一条较着的分边界,将血分红两半。
兵士们伸手去揭谢琰的面具。谢琰偏开首,世人尚未看清他是如何脱手的,架在他脖子上的刀已掉落在地,执刀的兵士也都退后了数步。他们又上前去,谢琰的腿一扫,将围过来的兵士都踹开了去。
骑马时,她终究晓得了起因。冒丹打的那次败仗是听了姜宸之计。因此,败仗以后,冒丹对姜宸大发雷霆。姜宸是以不大理睬冒娜拉。冒娜拉找她出来骑马,是想要她劝姜宸,让他别不睬她。
偃珺迟皱着眉头,“休要胡说!二殿下与太子殿下兄弟情深。你觉得大家都似你普通气度狭小,心机险恶?”
饶是如此,谢琰也并未慌神,对着火线略有些远的一处摇了点头,而后,用手中大刀将弓弩手们射来的箭一一挡掉。
弓弩手问路远,是否还要射。而阿斯已出言,“去拿碗来!”
阿斯见谢琰抵挡,本来另有些迷惑,现下便全然信了那些传言了。他命令,必然要将谢琰抓住。
阿斯、路远以及众兵士都伸头来看。谢琰则站在几步开外,蔚然不动。有几名倒地的兵士起家,一时盯着阿斯及世人的神采,一时盯着谢琰,防他逃脱。
阿斯与路远顷刻扭头一看,碗中之血公然融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