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国已上书请立谢琰为太子,天子却在此时下天子令,让卫国里外不是人。
“公主刚刚才终究歇下,明早再禀告吧。”
偃珺迟却并未睡着,听闻内里有声响便唤素云出来。
谢琰拜别以后,谢胤、皇后皆来看望了偃珺迟,乃至连齐夫人亦在翌日来过。唯独谢弘未曾亲身前来,只派了宫人前来问候。
“我们应当去奉告公主。”素衣道。
殿门却在现在被翻开。一名宫人出来,乍见一个远去的身影甚为熟谙,却又未及细想,低头在殿门中间寻觅东西。俄然,她面色一喜,在门边的石峰处拾起一个耳环。这是她白日里不慎掉下的,方才为珺玉公主烧了热水后才想起来,这才出来寻觅。
驿馆当中,卫彧之伤再次发作。卫姒见他紧皱眉头,捂着心口忍着疼痛,心中对谢弘之恨又俄然涌出。但是,现在她与谢弘又即将结婚。天子令公布那日,她是欣喜的。只是,为了兄长、为了卫国,她对谢弘又是极恨的。
偃珺迟的眼皮微动,叹他过而不入,又盼他从今今后都过而不入。
卫姒从侍从那边接过药,亲身喂卫彧服下。卫彧吃了药才,心口之疼才垂垂消逝。只是,卫姒已然晓得了这药不成常用,因为常用会致身子亏损。而这几年来,她兄长常常旧疾发作,又不得不消这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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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云见她睁着双眼,感喟一声,只怕公主彻夜又难眠了。她等了半晌,不见公主有叮咛便悄悄退下。
半夜,谢弘游走于宫中,不觉间便至承光殿前。他负手而立,借着昏黄的宫灯抬眼寂静地看着“承光殿”三个字。
待糕点做好以后,齐夫人用食盒装好,亲身送去琰光殿。上回她对谢琰提过要为他做糕点,谢琰虽推拒,她还是要亲身做好送去的。
谢弘站在风中,同夜色普通喧闹。很久,他毕竟转过了身,徐行而去。
谢琰点了点头。
齐夫人常去琰光殿,不是就教谢琰古字,便是送吃食。吃食俱都是她亲手所做的。十数日以后,谢琰对齐夫人虽还是少言寡语,却不似以往那般冷酷了。齐夫人偶然当中提及宣国。对宣王救济齐夫人一事,谢琰称今后如有机遇,该劈面报答宣王。齐夫人听闻谢琰这般言语,晓得他是欲见宣王之意。这也恰是当初她进皇宫之前,宣王所托。齐夫人道:“琰儿要见宣王,宣王不日便会到达天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