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都猎奇是何求雨之术,谢琰却已猜到了一二,淡声道:”巫术?那人莫不是巫师?”
谢胤笑道:”我本用不了多少。洗脸时,脸一抹便是了,不像你们女子。另,沐浴时,用水亦少。这一起行来,还曾数日不沐浴。”
偃珺迟与谢胤倒是附和谢琰的做法。因他们都知这类巫师行的不过是棍骗之术。
世人一讶。自称温怡的巫师跪下仓猝道:”四殿下为何干我?为何不尝尝?若我能求得雨,岂不是解了鲁国之灾?”
谢胤跟着偃珺迟出了”贮水室”,在偃珺迟身边道:”我把给我的水也分一半给珺姐姐好了。”
谢琰道:”我至鲁国多日,鲁国未曾有人晓得天象。”
鲁王问那人名讳,又问他是何身份。那人自称温怡,懂求雨之术,为求雨解人间痛苦为生。恰是巫师当中的一种。
此事一出,宴席也就此结束了。
”辰时三刻解缆,珺儿能起么?”谢琰知她惯常晚起,现在又舟车劳累,还是以晕厥,故而有此一问。
”嗯。”偃珺迟道:”明日几时去鲁宫?我方才仿佛闻声四哥对常将军说去鲁宫之事。”
宫人回道:”不知。”
偃珺迟与谢胤都皱了眉头。
但是,这只限于官方,现在已无臣子敢提如许的建议了。闻言,世人都看向谢琰,谢琰沉着脸道:”天子令,尔等都忘了?”
谢琰似是不信,淡笑了一下,却未再提此话,而是对偃珺迟与谢胤二人道:”我们去用晚膳吧。”
而谢琰虽让人将温怡关了起来,鲁臣当中却有人暗里群情,说不管巫师是否妖言惑众,试一试也无妨,四殿下的做法或许过分果断了。
偃珺迟睨了谢胤一眼,谢胤当即开口。谢琰道:”十一说得对,珺儿不必谢。”
到了鲁宫门外,早有鲁王、鲁臣们驱逐。偃珺迟与谢琰、谢胤被一起引至设席的宫殿。
”我坦开阔荡的,被人闻声了又如何?总之,我用不了那些水。珺姐姐让我照顾一回又如何?待将来见了二哥,我也好邀功。”谢胤嬉笑道。
偃珺迟谢过谢琰,又与谢胤打趣几句。饭桌之上,唯谢琰一人少言寡语,一边吃,一边听二人说。幼时,他与人并不靠近,偃珺迟与谢胤所说之事,他只偶尔听人提过,并不甚体味。此番听来,他竟遗憾当初与偃珺迟及众兄弟冷淡,少了很多他能参与此中之事。而那些事,仿佛都有二哥的参与。
半晌后,一名三十年事高低的麻衣男人出去,对着谢琰、偃珺迟等人施礼。
谢琰正对常飞叮咛明日去鲁宫的事件。听有人报”十一殿下、珺玉公主到”,又叮咛了常飞几句,才让他退下。常飞回身拜别,恰好见到偃珺迟与谢胤并肩而来。他向二人行了一礼便分开了。
”从小到大我都是这般去处二哥邀功的啊?”谢胤道。
这也是谢琰与谢弘都未曾让太史令同业之因。谢胤又道:”四哥,珺姐姐,待我回到天都皇宫,定要向太史令学习如何观察天象。”
”世上岂有求雨之术?你不过妖言惑众罢了!”谢琰道,又看向鲁宫侍卫,”还不将此人带下去?”
谢胤与偃珺迟对谢琰纷繁唤了声”四哥”。谢琰点头,看向偃珺迟,问:”歇息好了?”
偃珺迟瞪着谢胤,好端端的,他又提二哥!她不悦低道:”我与二哥又不相干!你和我如何,去处他邀甚么功?如此鸡毛蒜皮之事,不要再说了。”
偃珺迟道:”天然能起。明日时候一到,我们一同解缆便是。”
而两日过后,鲁国仍未有雨,便有人暗里群情,说或许那巫师真能求得雨亦未可知,四殿下不该试亦不试便将人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