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间孤苦，我早已看厌倦。”
月神走到亭中，将坐在炉上的陶壶拎起来，热茶汤倒进茶杯中。
月神踌躇了好久，踏上去往无良水轩的路。
许闲月的答案，仿佛出乎月神料想，又仿佛，只在他料想当中。
许闲月嗤笑：“混账东西，竟会如许夸奖本身。”这一句话方才落地，她又变了神情，面色暗淡下来：“倘若换一人护持你长大，倘若你早点遇见那些人，或许你这平生，该更欢心对劲才是。”
一坐一立，两人都未曾开口，等茶水垂垂转冷，月神端起一杯，奉到许闲月面前：“姨娘向来，是最机灵的。”
或许是有的，或许，再没有了。
她接过再无一丝暖意的茶汤，一饮而尽。
“当日得知mm死亡，我恨不得马上死去，陪她碧落鬼域，恰好，另有个你。”许闲月望着月神，眼中一片腐败，“恰好，另有个你。”
“如果不能遇见mm，我来这人间走一遭，又是何必？”
合该再念余生……
凉亭八面来风，不时有雪花飘落在许闲月身上，她仿佛不觉。
娇灵花实则娇弱难养，却不知为何，恰好适应这湖心小岛的环境，就连夏季，都在傲然开放。
“月神感激姨娘教养护持之恩。”
“天年子死前，对我说，我二十四岁有一大劫，存亡大劫，当初心智懵懂，万事万物无需挂记，现在，十年已过，邪念丛生，我却眷恋这陌陌尘凡。”
月神俄然迷惑：“如果当初，姨娘在冷宫中长大，到了出嫁之期，凭着长公主的身份，必定也能有一段完竣良缘。”
但是直到面凉透了，月神也没有呈现，许闲月寻不见月神，也寻不见沐清。但她记得，前两年代神的生辰，他都不在庄里，便豁然了。
“我第一次见那女人，就想，如果她能成为月神的妻，该有多好。”
“姨娘倒是与世人普通，皆错。我与红颜，绝非男女之情。她有她的归宿，我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