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思寰心中策画半晌,坐着马车回到府中,第一件事就是叮咛将敖玉珊送到敖家家庙去,“玉珊犯了大错,让她在家庙埋头悔过,不得擅自回家。”
敖家女儿不能在后宫获得安身之地,那他就不消白搭心机,但敖有信是必须保住的。
顺王爷此次到敖府,感受与之前来时大不不异。昔日车水马龙,连下人都走路带风的太师府,本日倒是分外温馨。
敖有期有些踌躇,“父亲,顺王爷在府中养伤,闭门谢客了。”如许冒然上门去请,顺王爷肯来吗?
藩王剿除流寇有功?
“王爷,圣上已经大了!”敖太师悠悠说了一句,“但是圣上外无建立,内有失德,偏听谗言。老夫虽腆为辅政大臣,现在却越来越力不从心了。当年太甲失德,周公放之……”
敖有期亲身带路,将顺王爷请到花厅,敖太师坐在花厅正堂上,渐渐起家拱手,“王爷台端光临,恕下官病体难支,不能远迎。”
“你亲身上门去看望,请顺王爷过府一叙。你就说圣上甘愿施助流民,也不肯发放藩王的俸银。君心难测,先帝时不肯分封皇子,曾议过藩王之事,我只怕圣上与先帝之意不异。”
“那二弟呢?”mm送到家庙,敖有信会如何安排?
“王爷,圣上尚未亲政就受奸人蒙蔽,一意孤行,不顾军费吃紧,也不顾藩王剿除流寇之功,不思安抚,一力要穷尽国库施助流民。王爷也晓得,流民,一帮刁民耳。西南流民成患,流寇残虐。圣上却还想着藩王俸银……”
“王爷,下官一力劝止,无法圣上朝廷上听翁同和调拨,暗里又听了林云晓的谗言,下官是无能为力了。”
敖思寰拍拍这位将军的肩膀,“无需担忧,统统自有老夫担待。”有了本日这一出,这位将军就只能更断念塌地跟着他,“宫中保卫要加强。”
奸人蒙蔽?
“云晓郡主是林家人,林家好武,当年镇南王爷就曾说藩王之设害国害民,云晓郡主虽是女子,但她身后有林家军,已不成视作等闲女子了。”
“圣上,流民之事由来已久,这些年天灾不竭,赈灾……唉,一向没法根绝。”翁太傅感觉本身伤口又被撒了把盐,流民之事悬置多年,也是他们朝臣们无能啊,“圣上,老臣无能啊!”
顺王再次见地到了敖太师的不要脸,“敖太师,圣上尚未亲政……”朝廷中的政令,不都由你敖思寰所出吗?
“无妨,老夫有分寸。晚些时候再请你们过府商讨吧。”敖思寰还是平静自如的赶人。
“太师,圣上来岁就要亲政……”工部尚书王嘉仪有些忧心。
“父亲!”敖有期喊了一声,“圣上都不见怪了,就算珊儿不能……但凭我们家,为她选个佳婿又有何难?”
这墙头草!敖太师心中暗骂一声,之前让顺王爷帮手带人离京时,如何不说有害你宁氏江山了?不过是见敖家现在势弱,不想靠近罢了。
顺王爷看了一眼,敖太师与前次见他时公然大不一样了,双眼浮肿神采惨白,连坐下都得敖有期扶着,“太师,既然你身子不适,我们就长话短说吧。先帝与我都是太祖子孙,你若要我商讨有害宁氏江山之事,就不必未几言了。”
“你转头找邓元起商讨一下。有信到底只是受了蒙蔽,小惩大诫就是。”
又来了!宁泽天抚额,“太傅,昔日无能不要紧,知耻而后勇,为今之计,还是先安设流民为要。”
“妇人之仁!你要为了玉珊,让我敖氏族中统统女子蒙羞吗?”再说圣上真的不见怪?勤政阁这一闹,他与圣上是真正撕破脸了,“让玉珊在家庙中,总好过丢了性命。”
顺王宁安看到敖有期,另有些幸灾乐祸。敖太师比来的不利事,当然瞒不过他们这些藩王。可听到敖有期说圣上与先帝都有撤藩之意,他没心机看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