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骞把楚凝送回院子后,连午餐都没有效,换了身衣裳,进了宫。
楚冀重新拿起狼毫笔,大手一挥,不紧不慢地在奏折上批了一个字,然后合上,安排一边。
逸都离都城那么远,他的小郡主和王妃会承诺吗?
楚冀发笑,笑完,抬眸看他:“你感觉谢玉珩此人如何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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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人?”楚冀诘问。
见楚骞没有往下说,楚冀诘问:“为人如何?”
也就是说,镇南王世子的身份,配得上任何王公大臣的女儿。
楚骞的神采青一阵白一阵,嘴角微颤,略带为莫非:“三哥不愧是皇上,连这个都晓得……”说到这件事,楚骞另有点气,“凝儿也不晓得是如何回事,一口一个珩哥哥喊得顺口,刚才我把她从费府带出来,她竟然还敢当着我的面跟谢玉珩咬耳朵。三哥你说,她到底有没有把我这个父王放在眼里。”
“恰是。”楚骞点头。
楚冀的话字字逼真,楚骞又何尝不清楚。楚凝的婚事早在半年前他就已经暗自策划过,最后感觉能配得上楚凝的人也只要尚未娶妻的镇南王世子谢玉珩。
楚冀记得镇南王妃姓萧,父亲原是刑部侍郎萧义。三年前,镇南王妃因病过世的动静传至都城,萧义哀思欲绝,后去官带着举家长幼阔别都城,返回故里。一年前萧义的次子向他递了一份奏折,称萧义回籍后身材每况愈下,不幸去世。
楚冀点头,并不瞒他:“前不久逸都送来一封加急信,说谢玉珩带着他的近卫阿仁分开了逸都,往都城的方向而来。朕便派人在城门口候着,公然昨日侍卫禀报,发明了疑似镇南王世子的人进了京,并且……”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看他楚骞一眼,才持续道,“谢玉珩一进京就赶上了长乐郡主,还去了望春楼干了一番大事,连顺天府尹刘大人都轰动了,是不是有这回事?”
听楚冀这么夸他的女儿,楚骞那里另有半点不痛快,闻言高傲地挺直了脊背,面上却还是略微谦善了些,没有把鼻子翘到天上:“三哥你这话如果被凝儿听到了,她今后想出府去玩就又多一个借口了。”
说到最后,楚冀的话中竟多了几分笑意。
楚凝本身解了衣带,趴在床上,让琴嬷嬷翻开衣服给她看。秋容秋颜也跟着一起进屋,一个关窗,一个取了碳炉放在床头。
琴嬷嬷怕弄疼她,谨慎翼翼地一件件衣服翻开,到了最后一件里衣,琴嬷嬷的手另有点抖。她的小郡主,从小到多数没吃过甚么苦头,本年这是如何了,又是落水又是摔伤的,可真叫她心疼。
这些话楚骞在齐王府不会说,因为他晓得秦桑有多疼这个女儿,到时候她们娘俩分解一气,亏损的还是他。这些话,他也只敢进宫和楚冀抱怨。
“如果我没看错,应当是镇南王的世子,谢玉珩。”楚骞皱眉道,“但是多年不见,我也不肯定究竟是不是他,他自称萧珩,又说是从逸都来的,我感觉,多数就是谢玉珩了。”
楚骞明白如果他不承诺这桩婚事,三哥是不会逼迫他嫁女儿的。安宁公主固然年纪尚小,不过提早赐婚,让谢玉珩多等几年,也何尝不成,这对公主来讲也是一件功德。可现在三哥却情愿将中意的人选让给凝儿,足见三哥是至心喜好凝儿的。
既然刘喜都这么说了,楚冀没有不允的事理,有刘喜在身边服侍着,他反而更放心。
只是……
“郡主,您本日又去那里了?”琴嬷嬷头疼地望着自家郡主,也不知如何回事,自从年前郡主落了水大病一场后,这性子,比先前还要让人头疼。要不是西苑的下人偷偷来奉告她,她还不晓得郡主竟然会钻狗洞溜出去,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