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真的活力了啊,谢玉珩点头发笑,声音暖和如风:“凝儿说的不错,我目前的确管不着,不过我还是要先提示你一句,没成熟的果子吃了轻易腹痛,到时候还得请大夫喝药,药中常有一味叫黄连的药材,有清热解毒的服从,但入口极苦,莫非你想试一试吗?”
顷刻间,楚凝的心跳如擂鼓,脑袋更是一片空缺,连眼睛望出去的,都仿佛失了色彩,变成了白花花的一片。
本来如此。
直到身后传来“咔嚓”一声, 像是有人踩在树枝上, 声音不大, 却引发了两人的重视。秋容和秋颜齐齐转头, 看到来人时,都惊奇地瞪大了眼睛。
“珩哥哥,你是不是有甚么苦处以是才不能说的呀?”楚凝一昂首,就撞进了一双乌黑的眸子里,神采难辨,仿佛是在思虑甚么。楚凝很少见到谢玉珩这个模样,内心不由地胡思乱想起来。
她吗?
他刚才还差点觉得是二弟住在府上泄漏了他的身份,既然是王爷,那他就没甚么好担忧的了。自从进了一趟宫,在皇后娘娘的生辰宴上见过皇上和王爷后,他便肯定,他们已经晓得了他的身份。
那么珩哥哥要提亲的人岂不是……
她还没问他,他反倒先问起她来了。楚凝不悦地撇撇嘴,闷声道:“谢玉珏来的第二天,父王就奉告我了,说他不是镇南王世子,你才是。”
正思忖着,人已经走到她的身边,垂眸看到她提着的果篮里大大小小,色彩不一的枇杷,谢玉珩笑了笑,从她的竹篮里拿起一颗尚未成熟的果子道:“成熟的枇杷果大核少,皮色橙红洁亮,果肉细致甜美。你摘的这些大部分还是青色的,尚未成熟,入口会有酸涩之感,不宜食用。”
正游移着要不要回身,谢玉珩的声音先在背后响起。
谢玉珩眼底的笑意愈发地深了:“你还记不记得我与你说过的,我进京是为了甚么?”
可不是!楚凝哼了一声,没理他。
回过神的谢玉珩淡淡一笑,顺着她的话道:“如果我有,你会谅解我吗?”
楚凝扯了一片枇杷树叶,顺着叶子的经脉一条条地撕,只当没闻声。
身后的人几不成查地叹了口气,谢玉珩看着她的后背道:“刚才秋容秋颜喊我世子,你是甚么时候晓得我的身份的?”
可等楚凝扔了篮子后,手却不知该往那里放了。之前面对珩哥哥的过后,她向来不会如许的,或许是因为晓得了他的身份,俄然间就不晓得该如何与他相处。
“凝儿?”长时候没有听到她的声音,谢玉珩不晓得她在想甚么,只能摸干脆地又喊了她一声。
气他一向对她坦白了身份,没有将真相奉告她吗?
以是,镇南王的故交,实在是她的父王?
秋容和秋颜隔得远, 没听到下人的禀报,正在一心一意摘果子。见楚凝过来,秋容托着沉甸甸的竹篮欢畅道:“郡主, 已经摘了三篮,够吃了, 您就别忙活了,等吃完了,我和秋颜再来为您摘。”
这边楚凝还没理出个眉目来,谢玉珩却朝她道:“十多年前,齐王曾带着他的王妃来过我们府上作客,小住了几日,是由我父王伴随的。”
收起了迷惑,谢玉珩点点头,低声道:“我和你们郡主有话要说,你们去内里候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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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谢玉珩眉心一拢,下认识地往楚凝的方向望去,只见她背对着她们,一手提着一个竹篮,另一手胡乱地摘着果子。
是谁说的?二弟吗?
站在一旁的秋容和秋颜面面相觑, 眼底皆暴露了迷惑。明显刚才还好好的, 郡主这是又如何了?
谢玉珩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徐行靠近楚凝。和她相处了三个多月,谢玉珩也差未几摸清了楚凝的性子,如果在平时,他来了,楚凝必然会欢畅地迎上来,像个小麻雀似的,围着他叽叽喳喳地叫喊个不断。而现在,短短几步路的间隔,明显很轻易就能听到动静,她却迟迟不肯转头,不消想,谢玉珩也晓得她这是活力了,生他的气。